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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耻信徒 第6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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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黎书是看着海离开的。

     海风咸湿,黎书的身后事没有她离开人世时那么浪漫,她没有要求将骨灰撒进弥留之际注视着的海浪里,她已经很老了。

     她要落叶归根。

     在一个黎砚知从来没有去过的城市。

     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,她推着黎书已经发冷的尸体,火化,装盒,次日早晨便坐上了到达绿安的大巴车。

     她冷静、沉默、眼睛像干枯的河床。

     只是晚上躺在床上,缩进被子里,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冷,一点也不暖和。

     黎书总说她有着火炉一样的身体,好像也短暂的熄火了,她将头埋在被窝里,鼻尖仿佛探进苦涩的灰烬里。

     香灰呛鼻,黎秀被热气扑脸,她咳了两声,用手向外扇着。

     黎砚知没有帮忙,只是看着她烧纸。

     剩余的纸钱很快燃尽,黎秀站起身来,离开的姿态。

     “黎秀,”黎砚知突然出声叫她。

     “你不觉得,黎书的生命太短暂了吗?” 黎秀站定,却没有转回身来,随后,她听到身后一声低低的笑,黎砚知的声音突然变了,好像回到她第一次见黎砚知的时候,高考完的暑假,她去临安接她。

     黎砚知离她很远看着她,小声的喊她,“妈妈。

    ” “妈妈。

    ”她现在也这样叫她,“其实,我一开始的目标是你。

    ” 没有人比你更合适成为黎书的延续。

     黎砚知低下头去,埋进手心的花丛里,露水的湿润和花瓣的味道融化在一起,伤心的气味。

     “只是你走了,我也找到了更合适的替代品。

    ” 一个继承黎书对她的溺爱,承载黎书余命痛苦的美丽瓶子。

     这些话,很多年了,黎砚知从来没对黎秀提起过,她们之间,不过是被另外两个女人以死结的形式捆绑在一起。

     黎秀开口,却像在提醒她,“那个孩子醒来之后去见了江泽西,你做的那些,他应该都知道了,也许...” “他会脱离你的掌控。

    ” 黎砚知唇角勾起来,“不会的。

    ” 她看向眼前的花束,纯净,孱弱,被她握在手心里,所以唯命是从。

     第70章葬花 黎砚知这几天又是行踪难寻,梁昭在绿安无亲无故,别墅又在城郊,外卖都很少能送到。

     梁昭浇了会花,外面起风了,秋意怅然,平白让人心情也失落起来。

     真是非常无聊的日子。

     浇花,择菜,做饭,以及等黎砚知回来。

     好在,明天就要离开了。

     梁昭在这里没有卧室,晚上就将下沉式沙发区整理一下,当做暂时休整的床榻。

    别墅平日没有人住,进场的家具不多,显得更加空旷。

     进了屋里,没了外头晴朗的日光,只好默默给自己添了件外套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这里靠近坟场的缘故,即使青天白日,偶尔也是阴风阵阵。

     浇花的水还剩下一些,梁昭推开黎砚知的卧室门,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边的花瓶抱出来,里头的花朵枯萎了大半,叶子已经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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