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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纵骄狂 第17节 第2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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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突然成了个手到病除的大夫?然而小椒脑筋直,这疑问不一会儿便被抛至脑后。

     院里虽有几间厢房,却仅有一张床榻,让给了发热病的方惊愚。

    小椒捧来芦花葛被、敝绵枕,在地上替她和楚狂铺好过夜的被窝。

    她怕楚狂逃跑,将铁链的一端拴在方惊愚的腕子上。

    她还要研墨伸纸,拴着铁链不好抓笔。

     楚狂缩进被褥里,蜷成一团,小椒在一旁挑灯写着字册。

    过了一个时辰,方惊愚醒了,小椒替他烧了水,让他吃茶,她手忙脚乱,打跌了铜壶,又弄丢了壶盖,一来二去的,倒弄出了极大的动静。

    到头来三人皆清醒过来,直挺挺地在被窝中躺着。

     黑夜里,一点微弱的火豆在灯罩里跳动着,像在暗海里迷航的小船。

    三人缩在榻边,贪婪地分享着火盆里的余温。

    小椒耐不住寂静,率先问道:“扎嘴葫芦,今天究竟发生了何事,竟教你落了一身的雪,还害了额上燥病?” 方惊愚精神好了些,慢慢地将今日发生之事向她道来。

    讲到那国师令舆隶们跪地拖车,她像点着的炮仗,义愤填膺地叫道:“岂有此理!”讲到后来他独自拖行银舆,她又咳声叹气,道,“真是为难你呀。

    ”最后,千言万语汇作一句话,小椒立眉火眼地道:“扎嘴葫芦,我觉得你太卤莽了。

    ” “卤莽?” “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,国师比你大上多少级了,还不该压死你?反正蓬莱便似他家猪圈一般,他爱如何搅扰便如何搅扰。

    ” 方惊愚道:“我只是欲恪守正道,做和兄长一般的问心无愧之人。

    ” 火光在他脸上跳跃,他凝视着虚空,神色冷毅,像线条流利的石刻。

    小椒趴在敝绵枕上,说,“我和你不一样,我只想做一个大富婆,日进斗金,雇十位塾师替我抄字!” 方惊愚难得地嗤笑一声,“说到心愿,除却方才说的那个,我倒还有一个心愿。

    ” “什么心愿?” “捉住‘阎摩罗王’,换一大笔银子。

    有钱了便会有权,有权了便能救更多人。

    ”说这话时,方惊愚目不转睛地盯着楚狂,教楚狂直打寒战。

     小椒惊呼:“扎嘴葫芦,没想到你这般利欲熏心!”方惊愚说,“你还想当富婆呢,难道就不利欲熏心吗?” 说罢这些话,两人的目光同时投向楚狂。

     “长工,不知你的愿望又是什么?但在问这话之前,我倒想问问你的来历哩。

    ”小椒放下笔,下巴枕着手腕,好奇地发问。

     楚狂见他俩拿探询的目光望着自己,尤是方惊愚,那一双眼冷冰冰的,像隆冬里刮的风刀子,遂浑身一颤。

    他眼珠一转,支吾着搪塞道:“也没甚来历,我是蓬莱本地人,打小便在青楼里帮工。

    只是后来客人燕射时失了准头,我遭流矢扎中了脑袋,鸨母见我不中用了,便将我折价卖了出来。

    ” 他偏过头,拨开乱发,其余两人望见了他脑门处的箭疤,看得出当初那箭刺得够深,疤痕狰狞可怖。

    见了这疤,小椒便已信了八九分,竟流涕抹泪道,“楚长工,你的命好苦哇!” 方惊愚却半信半疑,咀嚼这番话,只觉是半真半假。

     楚狂又道:“我的愿望是当……晓星。

    ” “晓星?” “就是日出前挂在天边那枚……星星!好像也叫启明星。

    ” 小椒好奇:“为什么想当星星?” 楚狂挠了挠头,为什么呢?他也有些说不上来,似乎许久以前有人与他说过这些话,可他统统不记得了。

    于是他胡诌道,“反正人死了以后不都会变成星星么?我就想变成那玩意儿,教人人一抬头便能望见我,多神气!” 方惊愚听得默然无语,这厮又在胡言乱语。

     三人又扯了些野棉花,后来是小椒眼皮打架,将灯吹熄了,房中重新陷入一片黑暗,不一会儿便响起了少女浅浅的息声。

     方惊愚也乏了,闭目欲睡,然而昏昏沉沉之间,他却听得一阵衣衫綷縩声。

    多年来练就的警觉本事令他立刻寒毛倒竖,立时如电一般蹿起来,一翻身擒住爬入被褥中的人影,那人身上带着一股杀气,手里也果然执着一条尖利凶器。

    方惊愚被那利器浅浅擦破的臂膀,淡淡的血腥味激起了他血脉里的凶性,于是他手上猛一使力,将那人狠狠掼在榻上。

     虽迸发一道巨响,然而小椒睡得熟,只嚼了嚼嘴巴,翻个身便睡去了。

    方惊愚喘着粗气,这才去看掉落在手旁的凶器。

    仔细一瞧,却是一根削尖的木条。

     方惊愚无言以对,既然要行刺,凶器怎么这般随意?他再一看自己手下按着的人,果不其然,是楚狂。

     “你果然有异心,竟想半夜刺杀我。

    可既然你有这等心思,为何不在给我煲药汤之时往里头搁些见血封喉的毒药?若你如此下手,如今我定是一命呜呼了。

    ”方惊愚道。

     楚狂被他按着喉颈,两眼却荧荧发亮,像蓄势待发的野兽。

    他平日里披散着乱发,少能望见那对凌厉的双目。

    方惊愚有一瞬的恍惚,自己曾也这样拶倒过一人,在阳山村的河冰之上,那人的眼神与楚狂的颇为相似,一样的戾气横发。

     “我搁了啊。

    ”楚狂阴险地笑,“我往你的药里搁了些麻沸散,没想到你小子到如今还有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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