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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纵骄狂 第92节 第2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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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将那厮自你脑中撵跑。

    ” 祂伸出触角,缓缓往方惊愚耳洞深处探。

    起先是难耐的痛痒,后来似有一枚冰针刺入脑中,教方惊愚灼烫的头脑略宁静了几分。

    然而没一会儿,祂便咝咝抽气,颤声道:“我已拼尽全力了,却只得暂且压制谷璧卫的神识,教你得片刻清明。

    他那炎毒已深入你遍体,龙首铁骨受蚀尤重,只能、只能……” “只能如何?” 小椒道:“只能把你那龙首铁骨抽出……才可去那炎毒。

    ” 一刹间,方惊愚的心如坠谷底。

    于他而言,龙首铁骨便是支持全身的拐棍,若无铁骨,他又将变回一只爬地虫儿。

    且将龙首铁骨自身中抽出,这在重围之中无异于致命之举。

     楚狂一蹙眉,对他低声道:“殿下,路上人山人海,咱们改走水道!你且忍着些。

    ” 他策马向前,黎民们也如浪潮一般,紧随其后。

    稠黑的夜色里,河道上栖泊着禾秆船、大福船、竹筏子,密匝匝的影子填满水面。

    他们奔至岸边时,恰有一艘赤马舟傍岸,上头搭一个不伦不类的棚子。

     棚帘一动,一个脑袋忽自其中探出来,正是郑得利。

    他见了众人,紧张招呼道: “快上来!” 楚狂当即弃马,卷起刀剑褡裢,背起方惊愚便跃上船板。

    黔黎们追来,却无人敢下水,一个个立在岸旁睁着黑睃睃的眼。

    郑得利和楚狂拼力摆起舟楫,将船驶开。

    四下里是暗沉沉的夜,他们仿佛在其间迷航。

    岸边的人影渐渐远去,像一排排小芝麻点。

    郑得利嘀咕: “奇怪,这群人怎没涉水追来?” “因为岱舆是他们的占地,可溟海以及通向溟海的一切水道却是我——‘雍和大仙’的辖域。

    ” 小椒夸嘴道。

    此时祂自不省人事的方惊愚耳中钻出,仍是巴掌大的小九爪鱼的模样。

    郑得利见了祂,足足吃了一惊,叫道:“秦、秦姑娘?” “没蛋子,你怎认出是我的?”小九爪鱼叉腰,惊诧地眨巴着七只小眼。

     “你那说话的口气同嗓音……同秦姑娘很像。

    ” 郑得利道,悄悄将后半截话咽回肚里。

    他动用白环卫的名头,备下一艘赤马舟今夜在此地候着,全因他看过骨片上的记述,明晓将来发生的一切事,就连小椒变回“雍和大仙”的真身一事也早被他知晓。

     “谷璧卫不敢入溟海,他们一时半会儿追不来。

    咱们在这里可歇歇气啦。

    ”小椒道。

     郑得利点头,“我在这舟上备了食水和伤药,咱们一段时日内暂不必愁吃穿。

    ” 此时他们驶离岸边,綦烟朦胧,起伏的青山、岱舆的街巷远去,鸟鸣嘤嘤,虫声喓喓,十分寂凉,他们仿佛被世界抛却。

    楚狂忽上前一步,捉住郑得利两肩,低喝道:“快救殿下!” 他浑身血淋淋的,骨折了几处,却丝毫不以为惧。

    只是双目赤红,神色可怖,着实吓到了郑得利。

    郑得利赶忙去看已昏迷不醒的方惊愚,只见他也鳞伤遍体,遂急急翻起药箱。

     替方惊愚清创包扎后,郑得利又诊了一会儿脉,諰忧道,“惊愚正发着高热,脉浮而紧。

    这病来得蹊跷。

    ” 小椒撇嘴道:“他这是被谷璧卫侵噬了神智,炎毒入体,尽凝在龙首铁骨上,非将铁骨抽出不可。

    ” 楚狂当即扭头问郑得利:“怎样?郑少爷,你能把铁骨取出来么?” 这段事郑得利在骨片上也读过,并不感意外,然而在这简陋舟中剖肉清骨,毕竟是件难肠事。

    他抹了抹额上的汗,审慎地道: “我试试。

    ”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,方惊愚自昏厥中醒来时,浑身剧痛如烧。

     他垂头一望,却见自己身上精赤,仅盖一条寝衣。

    手脚上留着细狭疤痕,上缝鱼肠线,仿佛曾有人顺着筋络将自己剖开过。

     对于这感觉,他已十分熟稔,往时在瀛洲被玉鸡卫按断周身铁骨时,如意卫也曾替他疗伤替骨。

    然而此时他又忽觉大不一样,手脚软如棉花,抬不起分毫,仿佛自己的魂神被囚于肉体的牢笼中。

     “扎嘴葫芦,你醒了?” 小椒自榻边爬过来,欣喜地叫道。

    方惊愚无力地点头,嘶哑道:“我这是……怎么了?” “你负伤中了谷璧卫的炎毒,为祛那烈毒,得利替你将龙首铁骨取出。

    你流了好多血!若不是本大仙动用了愈伤神力,你而今就当一命归西啦。

    ” 方惊愚深吸一口气,往筋络中贯之以炁,勉力将手指抬起,道:“替我多谢得利。

    还有我往后……” 小椒道:“你没了铁骨,咱们现时又被岱舆人通缉捉拿,也没法儿替你造一套新骨来,这段时日便为难你凑合着过罢。

    ” 方惊愚缓缓坐起,望着自己绵软无力的手脚。

    他不过是兜兜转转一番,再回到原样罢了。

    只是他仍心有隐忧,岸上皆是敌人,他们乘舟在水上盘桓,食水总有一日会用尽。

    他现时又是个残废、累赘,要如何才能出岱舆? 隐忧延续了几日,方惊愚倒在榻上动弹不得,任凭小九爪鱼往自己伤处呸呸吐唾,美其名曰以“仙馔”疗伤。

    他望着船板,心中思绪如麻。

    楚狂一日里来三次,板着脸孔给他喂饭。

    方惊愚问他:“下步作何打算?” 楚狂总耸耸肩:“走一步是一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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