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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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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热,灵柩不能等,小弟杜湛明得了信从保定急奔到京城来,杜润青同他姐弟二人,便要扶二夫人灵柩回乡。

     这几日以来的诸多事情,都是杜泠静着人在打点,小姐弟二人离京之前,专程往侯府来了一趟。

     两房已经分家,大姐也嫁了人,之前许多繁乱之事,她能拿得起也放得下,都不再计较,二夫人在青州的丧事,她不便再回去,却也送上了丧仪盘缠。

     姐弟二人上门时,陆慎如也在府中,陪同他娘子去了前厅见人。

     杜润青远远地便听到了侯爷的脚步声,但她再没抬头去看,眼观鼻鼻观心地跟湛明一起站着。

     直到陆慎如步子进到厅中,坐到了上首,两人上前行礼,小姑娘听见弟弟叫了一声姐夫,她也规规矩矩地开了口叫了,“姐夫。

    ” 男人点了头。

     杜润青再没向他没来由地多落去什么目光,只静心听着姐姐交代了他们回乡的事。

     待事情说完,杜泠静道。

     “时候不早了,你们去吧。

    ” 若没有长姐坐镇,两个年少的小姐弟如何办的了这丧事。

    两人皆在长姐面前,正儿八经叩了头。

     离了侯府,他们百年扶灵柩离开了这喧闹的京城,往着久久未曾归来的青州老家而去。

     顾家当真被抄了家,顾扬嗣指使人刺杀侯爷,又欲在京城行巫蛊之术,已压入大牢,只等秋后问斩。

     皇上又抱了恙,并不欲大开杀戒,除了顾扬嗣之外,顾家其他人他抬手放了过去。

    梁氏带着儿女速速离了京城,而万老夫人那日吐血之后,人就疯了。

     老仆没看住她,衣衫不整地就跑到了大街上,但凡是见了妙龄姑娘,便要去拉人家的手。

     “快过来,跟我走,定能给你说一门贵亲,我可是京门月老,听老夫人的话,准没错……” 她满街乱跑地风言风语,从前请她做过媒的人家,都有些尴尬起来,脸上挂不住,满京城都在看笑。

    这事传进了宫里。

     皇上正犯了头痛,听见万老夫人的事,捂着额头皱了眉。

     “再无体面可言……” 皇上这话说完,当晚宗人令兖王便派人将万老夫人捉起来,送去了城外的庵堂里。

     她好歹也算皇亲国戚。

    但捉她送去庵堂的时候,她还在大叫,不过到了庵堂之后就灭了声息。

     又过几日,杜泠静听见消息,道是万老夫人已经没了。

     黄华坊顾府充了公,某日一场暴雨冲刷过那鬼影重重的门庭,门前彻底落锁,只等往后有新主再入其中。

     日子进了五月,暑热便从南方一路北上袭到京城门下。

     永定侯府远岫阁。

     杜泠静不免犯愁某人的伤势,“侯爷不是自幼练得铜筋铁骨吗?怎么伤势好的这么慢?” 陆慎如听得想笑。

    这才半月有余,再是铜筋铁骨的人,也不能立时就转好。

     他问他娘子,“泉泉急什么?” 她低头看他伤势,嗓音闷闷。

     “夏日来了,暑热蒸腾,会令伤势愈合得更慢。

    ” 她惆怅,陆慎如却不禁想到了在勉楼的那年,夏日里养伤确实好的慢,他从夏初藏到她的勉楼里,一直到盛夏翻过,夏天还剩下一点尾巴,他还没好。

     最后,终是伤势还没好透,他就离开了勉楼。

     但多载已过,他身上的刀剑之伤早就好了,至于旁的,他抱了他的妻,“泉泉为我如此忧心,区区暑热又算什么?” 他将她圈在怀里,见她一味叹气,低头啄了她的唇。

     她没躲,眨了几下眼睛,长长的睫毛刮擦他鼻梁上,痒痒地透到心上。

     她是故意的,陆慎如看到妻子眼中偷藏着的笑意,忽的一转,不再啄她唇瓣,转而蹭到了她的耳朵上。

     那小耳白软又细嫩,他刚蹭了两下,她就急着要推他。

     方才啄唇也就罢了,眼下蹭耳,杜泠静道。

     “你不怀好意。

    ” 她又开始向朝上那些老头子一样瞪他了,陆慎如却笑起来。

     “看来蹭到了要处。

    ” 对方跳脚的,正是他不能轻易把手的。

     他越发咬了她的耳垂,她肩头颤了,直要躲开,但他揽着她的腰不许她走,偏他伤着,她又不敢大动,气得咬了唇。

     男人眼中的笑意都溢了出来。

     她则道,“侯爷一味欺负旁人,就没想过说不准会有被旁人欺负回来的一天?” 这问题引得陆慎如更笑了。

     “若是能一味欺负旁人,旁人哪来翻身的机会?” 杜泠静睁大了眼睛,再没想到这种话他都不假思索。

     但她没同他辩,辩也是辩不过的。

     她眨眼看向他的耳朵,忽的往他耳垂上呵了口气。

     那气息从耳垂一直掠到耳后,饶是她没似他一样轻咬,酥麻的感觉就已经遍传全身。

     陆侯何曾让人吹过耳朵,尤其被他的娘子。

     麻意还没消散。

     他闭了一瞬的眼睛,下一息直接将她压在了窗子上。

     “所以欺负旁人的人,决不能让对手翻身,不然那滋味……他受不了。

    ” 杜泠静还没将这话回过味来,就睁大眼睛见他已将她彻底押在了窗子上。

     他的吻果是带着不容她翻身的气势,何止不许她翻身,她连呼吸都立时艰难了起来。

     她后悔方才招惹他了。

     幸而就在这时,崇平到了窗外。

     “侯爷……” 崇平话还没出,他便道,“之后再说。

    ” 杜泠静:“……” 但崇平在窗外为难。

     忽的有个轻缓的声音响在了窗外。

     “舅舅,舅母?” 此声一出,窗内榻上的两人皆是一愣。

     慧王殿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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