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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6章 第3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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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好脸色,他也不怕上前,把她给他吃的排头都笑着咽了,还最爱抱着她柔声叫她的小字,叫她“泉泉”…… 不知是不是腹中或有了孩儿的原因,杜泠静心绪不禁地起起伏伏。

     …… 陆慎如却在回府的路上,又看见了蒋枫川,这次没等这令人讨厌的蒋六再阴阳怪气,就打马离了去。

     但“蒋”这个字,却似幽魂一样缠着人。

     殷佑六年初冬,她父孝已过,刚刚除服。

     他赶在年前去看了她一回,不想刚到济南城,就听到人回,说她不在青州,就在济南。

     他甚是意外,听说大明湖结了冰,她并不会滑冰,却定了湖边酒楼望湖雅座,在那处赏景,看人溜冰。

     那日热闹极了,她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,不知怎么到了那酒楼上。

     他让人打听了一下,说只有她一个人在楼上,蒋竹修不在。

     可巧,他刚听闻就在路边茶摊遇到了蒋竹修。

     蒋谦筠在同他的同年旧友说话,人家热情地请他吃过茶,一起去吃酒。

     蒋竹修一时还没应,却发现了他,接着他应了友人的邀,友人开怀。

     他则去了她看吃茶的大明湖畔。

     但等他也上了楼,却发现四下坐满了。

    崇平要去帮他重金买下雅间,可他止了崇平,反而让人去询问了她,可否方便与她同坐片刻。

     她认不出来他的模样,但颇为犹豫了几分,见楼上真是坐满了,才点了头,却让人搬了个小屏风来,与他隔开。

     如此也好,他与她隔着薄薄的小屏风,分坐在雅座两侧。

     湖上溜冰的人络绎不绝,远处有残雪,而近处摆摊的商贩,热热闹闹地招呼着路过的客人。

     他分明与她什么也没说,但烟火喧闹的声音传到楼上,雅座间有种特殊地令人心绪舒展的气氛。

     就在这时,冰面裂开了,有人差点掉了下去,就在她身前不远处。

     她不住“呀”了一声,侧身去看,他顺势开了口,“眼下才初冬,济南的冰看来没冻实。

    ” 他开口,没有旁人搭话,她这才意识到他在跟她说话。

     她道是,但敏锐地问了他,“阁下是从外地过来的?” 他点头,只是没说从何处来,反而问她,“听姑娘口音也不似济南人。

    ” 她微顿,“阁下好耳力,连这差别都能听出来。

    ” 陆慎如不是山东人,他还真就听不出明显的区别,只是他知道她是青州人而已。

     他笑起来,也就此与她攀谈了几句。

     他只觉自己还没说什么,天色就有些暗了,又有了冰面破裂的事,滑冰的人逐渐散了去,此间也安静了几分。

     她往外看了一眼,突然问,“阁下吃好茶了吗?” “怎么?” 她稍有些不好意思,却也说来,“我等的人,应该要来了。

    ” 是蒋竹修。

     她在等她的未婚夫,难怪不喜热闹,还定到了这湖边的酒楼来。

     他微微抿唇,“姑娘等的人,这么久都不来,未必还会来吧?” 她愣了一下。

     “不会,我与他说好了,他必然会来的。

    ” 但蒋竹修已应了友人的约,同人吃酒去了。

     这话他不能说,只能暗示她。

     “天下有约在先的人多了,可大多数人都不能履约,他也许在路上又碰到了旁人。

    ” 可她摇头说不可能。

     “不瞒阁下,我要等的是我未婚夫,他与我说好就一定会来。

    ” “那若是有事绊住了呢?” 她停顿了一下,“那我就一直在这儿等他。

    ” 好一个一直等他。

     陆慎如沉默了下来。

     她不知那人与友人吃酒去了,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,吃酒岂是好等? 他不禁闷声问了一句,“姑娘如此执意是为哪般?” 她则疑惑地反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 “阁下占着我给他留的雅座不肯走,又是为哪般?” 陆慎如彻底沉默了。

     而她干脆道,“他就要来了,还请阁下离去吧。

    ” 又为蒋竹修赶他走。

     陆慎如无声笑了,但也不舍得再惹她不快。

     至少,今日与她在大明湖畔赏了景…… 他说抱歉,“是我唐突了,感谢姑娘舍座,在下走了。

    ” 他温言告辞,她似乎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口气重了些,起了身,隔着屏风跟他浅浅行礼。

     只是他并没走远,坐去了湖岸另一家酒楼上,从那处恰能看到她的雅座窗前。

     他点了酒慢慢吃着陪她等人,她还真就一直在等,一个人坐在灯前,等到酒楼都快打样了,蒋竹修才出现在楼下。

     她当即就下了楼,快步走过去。

     他以为她会生气,毕竟对他可没有多少好脾气。

     可她却只上下看着蒋竹修,“被人缠住了?是吃酒了?可难受?” 他愣住,那是他再没从她口中听到过的“软话”。

     他见蒋竹修摇头,说抱歉,没能陪她临湖赏景,“泉泉是不是等了我很久?我们再上去坐回?” 她却说不用了,替蒋竹修暖了手,“那景也没什么可看的。

    你身子好冷,我们快回去吧。

    ” 她说完,甚至脱了肩头披风给了身侧的人…… 那晚,他独自在大明湖畔的酒楼里,喝了整整一夜的酒。

     马儿到了侯府门口,陆慎如翻身下马,默然向里间走去,下马时扯动了伤口,又在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 为了蒋竹修赶他走这件事,就像是命定了一样。

     眼下蒋竹修没了,她也照样会为那人,离他而去。

     他再没在她口中,听过几句那样的“软话”,她待他的温柔情意,从来都不如她待蒋竹修的五分之一。

     …… 男人往里走去,却在远岫阁远岫阁院门前,一眼看到了他的妻。

     他脚下微顿,她亦看向了他,但他只想当作没看见她,可她快步上了前来。

     “惟石。

    ” 陆慎如控制自己的目光不停在她脸上,嗓音冷淡着。

     “夫人有何事?” 他极其冷淡,还只肯叫她“夫人”,但杜泠静没去在意,轻声问他。

     “怎么才回来?伤口又扯到了吗?” 男人无事,依旧冷淡。

     “不劳夫人费心。

    ” 她又不是真的在意他。

     他欲走,可她还问,“你今晚能回正院来吗?” “不回。

    ” “那我今晚宿在远岫阁,可以吗?” 他狠下心。

     “不必。

    ” 说完抬脚就走。

     可是他刚一步迈出去,就有人快步上前。

     她拉住了他的袖子,然后忽然伸手抱到了他的腰间。

     但她的力道很重,紧紧地环着他的腰,抱着他,将脸埋在他宽阔的后背上。

     陆慎如怔然顿住。

     她啜声。

     “陆惟石,别生气了,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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