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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回 五花阵柴嗣昌山寺定姻 一蹇囊秦叔宝 第3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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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下了。

     云簇蛟龙奋远扬,风资虎豹啸林廊。

     天为唐家开帝业,故教豪杰作东床。

     不题唐公回至太原。

    却说叔宝自十五日,就出关赶到樊建威下处。

    建威就问:“抱不平的事,却如何结局了?”叔宝一一回答,建威不胜惊愕。

    次日早饭过,匆匆的分了行李,各带犯人二名,分路前去。

    樊建威投泽州,秦叔宝进潞州。

    到州前见公文下处,门首有系马桩,拴了坐下黄骠马,将两名人犯带进店来。

    主人接住,叔宝道:“主人家,这两名人犯,是我解来的,有谨慎的去处,替我关锁好了。

    ”店主答道:“爷若有紧要事,吩咐小人,都在小人身上。

    ”秦叔宝堂前坐下,吩咐:“店主,着人将马上行李搬将来了。

    马拆鞍辔,不要揭去那软替;走热了的马,带了槽头去吃些细料,干净些的客房,出一间与我安顿。

    ”店主摊浪道:“老爷,这几间房,只有一间是小的的门面,容易不开;只等下县的官员府中公干,才开这房与他居住。

    爷要洁净,开上房与爷安息罢。

    ”叔宝道:“好。

    ” 主人掌灯搬行李进房,摆下茶汤酒饭。

    主人尽殷勤之礼,立在膝旁斟酒,笑堆满面:“请问相公爷高姓,小的好写帐。

    ”叔宝道:“你问我么?我姓秦,山东济南府公干,到你府里投文。

    主人家你姓什么?”主人道:“秦爷,你不曾见我小店门外招牌?是‘太原王店’。

    小人贱名,就叫做王示,告示的示字。

    ”秦叔宝道:“我与宾主之间,也不好叫你的名讳。

    ”店主笑道:“往来老爷们,把我示字颠倒过了,叫我做王小二。

    ”叔宝道:“这也是通套的话儿。

    但是开店的,就叫做小二;但是做媒的,就叫做王婆。

    这等我就叫你是小二哥罢!我问你,蔡太爷领文投文有几日耽搁?”小二道:“秦爷没有耽搁。

    我们这里,蔡太爷是一个才子,明日早堂投文,后日早堂就领文。

    爷在小店,止有两日停留。

    怕秦爷要拜望朋友,或是买些什物土仪人事,这便是私事担阁,与衙门没有相干。

    ”叔宝问了这些细底,吃过了晚饭,便闭门睡了。

     明日绝早起来,洗面裹巾,收拾文书,到府前把来文挂号。

    蔡刺史升堂投文,人犯带见,书吏把文书拆于公案上。

    蔡刺史看了来文,吩咐禁子松了刑具,叫解户领刑具,于明日早堂候领回批。

    蔡刺史将两名人犯,发在监中收管,这是八月十七日早堂的事。

    叔宝领刑具,到下处吃饭,往街坊宫观寺院顽了一日。

     十八日侵早,要进州中领文。

    日上三竿,已牌时候,衙门还不曾开,出入并无一人,街坊静悄。

    这许多大酒肆,昨日何等热闹,今日却都关了;吊闼板不曾挂起,门却半开在那里。

    叔宝进店,见柜栏里面几个少年顽耍。

    叔宝举手问道:“列位老哥,蔡太爷怎么这早晚不坐堂?”内中有一少年问道:“兄不是我们潞州声口?”叔宝道:“小可是山东公干来的。

    ”少年道:“兄这等不知太爷公干出去了?”叔宝道:“那里去了?”少年道:“并州太原去了。

    ”叔宝道:“为什么事到太原去?”少年道:“为唐国公李老爷,奉圣旨钦赐驰驿还乡,做河北道行台,节制河北州县。

    太原有文书,知会属下府州县道首领官员。

    太爷三更天闻报,公出太原去贺李老爷了。

    ”叔宝心中了然明白:“就是我临潼山救他的那李老爷了。

    ”再问:“老兄,太爷几时才得回来?”少年道:“还早。

    李老爷是个仁厚的勋爵,大小官员去贺他,少不得待酒,相知的老爷们遇在一处,还要会酒;路程又远,多则二十日,少要半个月才得回来。

    ”叔宝得了这个信,再不必问人;回到寓中,一日三餐,死心塌地,等着太守回来。

     出外的人,下处就是家里一般,日间无事,只好吃饭而已。

    但叔宝是山东豪杰,顿餐斗米,饭店上能得多少钱粮与他吃?一连十日,把王小二一副本钱,都吃在秦琼肚里了。

    王小二的店,原是公文下处,官不在家,没人来往,招牌灯笼都不挂出去。

    王小二在家中,与妻计较道:“娘子,秦客人是个退财白虎星。

    自从他进门,一个官就出门去了,几两银子本钱,都葬在他肚皮里了。

    昨日回家来吃些中饭,菜蔬不中用,就捶盘掷盏起来。

    我要开口问他取几两银子,你又时常埋怨我不会说话,把客人都恶失到别人家去了。

    如今到是你开口问他要几两银子;女人家的说话就重些,他也担待得了。

    ”王小二的妻柳氏,最是贤能,对丈夫道:“你不要开口。

    入门休问荣枯事,观着容颜便得知。

    看秦爷也不是少饭钱的人。

    是我们潞州人,或者少得银子。

    他是山东人,等官回来,领了批文,少不得算还你店帐。

    ” 又捱了两日难过了,王小二只得自家开口。

    正直秦叔宝来家吃中饭。

    小二不摆饭,自己送一钟暖茶到房内,走出内外,傍着窗边,对着叔宝陪笑道:“小的有句话说,怕秦爷见怪。

    ”叔宝道:“我与你宾主之间,一句话怎么就怪起来。

    ”小二道:“连日店中没生意,本钱短少,菜蔬都是不敷的。

    意思要与秦爷预支几两银子儿用用,不知使得也使不得?”叔宝道:“这是正理,怎么要你这等虚心下气?是我忽略了,不曾取银子与你,不然那里有这长本钱供给得我来?你跟我进房去,取银子与你。

    ”王小二连声答应,欢天喜地,做两步走进房里。

    叔宝床头取皮挂箱开了,伸手进去拿银子,一只手就像泰山压住的一般,再拔不出了。

    正是: 床头黄金尽,壮士无颜色。

     叔宝心中暗道:“富贵不离其身,这句话原不差的。

    如今几两盘费银子,一时失记,被樊建威带往泽州去了,却怎么处?”叔宝的银子,为何被樊建威带去了呢?秦叔宝、樊建威两人,都是齐州公门豪杰;点他二人解四名军犯,往泽州潞州充伍。

    那时解军盘费银两,出在本州库吏人手的,晓得他二人平素交厚,又是同路差使。

    二来又图天平法码讨些便宜,一处给发下来,放在樊建威身边用。

    长安又耽搁了两日;及至关外,忽忽的分路。

    他两个都不是寻常的小人,把这几两银子放在心上的。

    行李文书件色分开,只有银子不曾分开,故此盘费银两,都被樊建威带往泽州去了。

    连秦叔宝还只道在自己身边一般,总是两个忘形之极,不分你我,有这等事体出来。

    一时许了王小二饭银,没有得还的,好生局促!一个脸登时胀红了。

    那王小二见叔宝只管在挂箱内摸,心上也有些疑惑:‘不知还是多在里头,要拣成块头与我?不知还是少在里头,只管摸了去?”不知此时叔宝实难区处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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