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都市 > 隋唐演义 > 第83回 施青目学士识英雄 信赤心番人作藩镇

第83回 施青目学士识英雄 信赤心番人作藩镇 第3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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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此中并无他物,惟有赤心耳;臣原尽此赤心,以事陛下。

    ”玄宗闻禄山所言,心中甚喜。

    那知道: 人藏其心,不可测识。

    自谓赤心,心黑如墨。

     玄宗之侍安禄山,真如腹心。

    安禄山之对玄宗,却纯是贼心、狼心。

    狗心,乃真是负心、丧心。

    人方切齿痛心,恨不得即剖其心,食其心,亏他还哄人说是赤心。

    可笑玄宗还不觉其狼子野心,却要信他是真心,好不痴心。

    闲话少说,且说当日玄宗与安禄山闲坐了半晌,回顾左右,问:“妃子何在?”此时正当春深时候,天气尚暖,杨妃方在后宫,坐兰汤洗浴,宫人回报玄宗说道:“妃子洗浴方完。

    ”玄宗微微笑说道:“美人新浴,正如出水芙蓉,令宫人即宣妃子来,不必更梳妆。

    ”少顷,杨妃来到,你道他新浴之后,怎生模样?有一曲“黄莺儿”说得好: 皎皎如玉,光嫩如莹。

    体愈香,云鬓慵整偏娇样。

    罗裙厌长。

     轻衫取凉,临风小立神骀宕。

    细端详,芙蓉出水,不及美人妆。

     当下杨妃懒妆便服,翩翩而至,更觉风艳非常。

    玄宗看了,满脸堆下笑来。

    适有外国进贡来的异香花露,即取来赐与杨妃,叫他对镜匀面,自己移坐于镜台旁观之。

    杨妃匀面毕,将余露染掌扑臂,不觉酥胸略袒,宾袖宽退,微微露出二乳来了。

    玄宗见了,说道:“妙哉!” 软温好似鸡头肉。

     安禄山在旁,不觉失口说道: 滑腻还如塞上酥。

     他说便说了,自觉唐突,好生局促,杨妃亦骇其失言,只恐玄宗疑怪,捏着一把汗。

    那些宫女们听了此言,也都愕然变色。

    玄宗却全不在意,倒喜孜孜的指着禄山说道:“堪笑胡儿亦识酥。

    ”说罢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于是杨贵妃也笑起来了,众宫女们也都含着笑。

    咦! 若非亲手抚摩过,那识如酥滑腻来? 只道赤心真满腹,付之一笑不疑猜。

     安禄山只因平时私与杨妃戏谑惯了,今当玄宗面前,不觉失口戏言,幸得玄宗不疑。

    但杨妃已先为国忠危言所动,只恐弄出事来。

    自此日以后,每见安禄山,必切切私嘱,叫他语言缜密,出入小心。

    禄山亦晓得国忠嗔怪他,恐为他所算。

    又想国忠还不足惧,那李林甫最能窥察人之隐微,这不是个好惹的。

    今杨李之交方合,倘二人合算我一人,老大不便。

    不如讨个外差暂避,且可徐图远大之业。

    但恐贵妃与虢国夫人不舍他,因此踌躇未决。

    那边杨国忠暗想:“安禄山将来必与我争权,我必当翦除之;但他方为天子所宠幸,又有贵妃与虢国夫人等助之,急切难以摇动;只不可留他在京,须设个法儿,弄他到边上去了,慢慢的算计他便是。

    ”正在筹量,却好李林甫上奏一疏,请用番人为边镇节度使。

    原来唐时边镇节度使,都用有才略、有威望的文臣,若有功绩,便可入为宰相。

    今林甫独自专权,欲绝边臣入相之路,奏称文人为边帅,怯于矢石,无以御侮。

    不苦尽用番人,则勇而习战,可为国家捍卫。

    玄宗允其所奏,于是边镇节度使,都要改用番人。

     国忠乘此机会,要发遣安禄山出去,便上疏说道:“河东重地,固须得番人为帅;然后必以番人之中有才略、有威望者镇之,非安禄山不足以当此重任。

    ”玄宗览疏,深以为然,即召安禄山来面谕说道:“汝以满腹赤心事朕,本应留汝在京,为朕侍卫。

    但河东重镇,非汝不可,今暂遣出为边帅,仍许不时入朝奏对。

    ”遂降旨以安禄山为平卢、范阳、河东三镇节度使,赐爵东平郡王,克期走马赴任。

    禄山闻命,倒也合著他的意思,叩头领旨,即日入宫拜辞杨妃,两下依依不舍。

    杨妃叫入密室,执手私语道:“你今此行,皆因为吾兄相猜忌之故。

    我和你欢叙多时,一旦远离,好生不忍。

    但你在京日久,起人嫌疑,出为外镇,未必非福。

    你放心前去,我自当使心腹人来通信与你,早晚奴在天子面前,留心照顾着你。

    你只顾自去图功立业,不必疑虑。

    ”安禄山点头应诺。

    正说间,宫人传报说道:“三位夫人已入宫来了。

    ”杨贵妃接见叙礼毕,安禄山也各各相见。

    虢国夫人闻知安禄山今将远行,甚为怏怏;奈朝命已下,无可如何,禄山也不敢久留宫中,随即告辞出宫。

    到临行之时,玄宗又踢宴于便殿,禄山谢过了恩,辞朝赴镇。

     李林甫等设席饯行。

    饮酒之间,林市举杯相属道:“安公为节度,出镇大藩,责任非轻,凡所作为,须熟计详审,合情中理。

    林甫身虽在朝,而各藩镇利弊,日夕经心,声息俱知。

    今三大镇得安公为节度使,正足为朝廷屏障,唯善图之。

    ”这几句话,明明定络挟制。

    禄山平日素畏林甫,今闻此言,惟有唯唯听命,且逡巡逊谢道:“禄山才短气粗,当此大镇,深惧不能胜任,敢不格遵明训,诸凡不到之处,全赖相公照拂。

    ”说罢作揖,拜辞起行。

     前一日,杨国忠曾设宴请禄山饯别,禄山托故不在。

    这日国忠也假意来相送。

    禄山怀忿,傲倔不为礼。

    国忠大怒,自此心中愈加衔怨。

    禄山既至任所,查点军马钱粮,训练士卒,屯积粮草,坐镇范阳,兼制平卢、范阳、河东,自永平以西至太原,凡东北一带要害之地,皆其统辖,声势强盛,日益骄恣。

    后人有诗云: 番人顿使作强藩,只为奸臣进一言。

     今日虎狼轻纵逸,会看地覆与天翻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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