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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界线(上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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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房间的窗帘被风吹动,扯出一道不甚明显的弧线。

    陈已秋坐在床边,指尖摩挲着手机边框。

     通讯录最上方,常予盛的名字还停在那里。

    那是她刚才无意识点进去的。

     他已经回l市一个星期了。

     自从他们再次见面起,好似没有超过叁天完全停止联系,再怎么不济,常予盛都还是会每天嘘寒问暖,关心她的一日叁餐。

     这一次,却仿佛彻底淡出了她的世界。

    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。

     从那场生日宴不欢而散后,她和唐嘉懋在河岸边的步行街上散步,一路走到桥上,心照不宣地看着湖面上的粼粼波光。

     沉默被一阵风打破,唐嘉懋率先开口:“你现在是怎么想的?” 她依旧盯着湖面,路灯被清风拂过的湖面拉得长长斜斜的,水波在晃动,倒映在水中的建筑都仿佛轻轻摇晃起来,像一幅未干的油画,被指腹轻触了画布。

     她没立刻回答,唐嘉懋也不再多问。

     只是过了很久她才说:“我不知道我现在对于梓然是什么感情了。

    ” 时间拉回到现在。

     房里只开了盏台灯,暖黄调衬得白色书桌上的笔记本很恬静安详。

    书桌和床沿挨得很近,陈已秋下床一跨坐在带软垫的椅子上,书桌很干净,只有几本书用书立整齐地贴着墙排好,剩下的一本正敞开着,光线打在书页上,内容分外扎眼。

     她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书角,皮和纸摩擦的“沙沙”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清晰。

     “宇航员。

    ” 那是书里的内容,不是文字,是一个铅笔卡通速写。

     略微稚嫩和生疏的技法,以及被模糊了的边缘,透着孩子的真心。

     陈已秋轻笑,是一种久违的释然,从心底间涌上来的,前所未有的轻松。

     她继续翻阅,一张张的,都是她学生时代对某个人留下的印记。

     吃着朱古力的毛茸茸熊、打篮球的灰色猫咪、滑雪的白毛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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