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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4满盘皆输 第2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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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周四,你不上学吗?” “哥哥你个大学生不也没上学吗?”那小女孩被他问毛了,没好气地反问。

     宋景行被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呛得说不出话,只能闭上嘴跟在她身后。

    小女孩走到瓦房前,推开木门,宋景行往里面看了一眼。

    屋子虽然看起来很新,但墙壁已经泛潮,有一股霉味儿。

    屋子里面很暗,只有从木房顶吊下来的一个老式电灯泡发着光。

    电灯泡下放着一张塑料的餐桌,一个有几分书卷气看着三四十岁的男人正往上面摆着菜,听见响动也没回头,只是说了声“丫丫回来了,吃饭”。

     宋景行看到男人的脸,不动声色,故意操着平城口音开口打招呼:“您好。

    抱歉,打扰了。

    我是在附近读书的大学生,平时喜欢爬山,今天爬到这儿来了。

    这会儿要下雨了,能不能在您这儿躲下雨?雨小点就走。

    ” “哦,没事。

    ”男人转过头,和善地笑笑,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,“你是平城人?多大了。

    ” “十七。

    刚上大一。

    ”宋景行给他看了眼自己的身份证,“给你们添麻烦了。

    ” 男人接过看了一眼,放下了点戒心:“不好意思啊,不是故意提防你。

    村子里平时几年都不见一个外来的,以前也闹过人贩子,大家都挺戒备的。

    ” 说到“人贩子”时,他抬起眼看宋景行的反应。

     “理解的。

    ”宋景行回了他一个微笑,显得对他的话并不怎么上心的样子。

     男人邀他一起吃饭,宋景行坐下来,但没动筷子,被问了就实诚地说和平时吃得不太一样,没什么胃口。

    男人见他一副没心眼的富家少爷样,彻底放松下来,和他聊了几句天。

     他叫乌山,这个村子里的唯二的小学老师,什么都教。

    刚刚宋景行碰到的小女孩就是她女儿,小名乌丫。

    宋景行故意很没情商地问了一句她妈妈去哪了,乌山笑了笑,说自己以前是附近镇子里的老师,后来碰到下山看病的乌丫妈妈,两个人结了婚,村里正好缺小学老师,他便就此搬进了乌家村。

    没想到结婚没几年,乌丫妈妈就得病去世了。

     听到乌山说到自己的妈妈,小女孩垂下眼睛,戳了戳碗里的饭。

     灯泡闪烁了几下,几人看去,是一只飞蛾在上面扑腾。

    宋景行伸手把它打掉了。

     吃完饭雨就停了,天虽然黑了下来,但宋景行有手电,坚持下山不肯留宿。

    乌山认定他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,睡不惯农村的床,也没再挽留,叫小女孩送送他,自己转身洗碗筷去了。

     宋景行心里已有判断,就没再问小女孩什么问题。

    两个人走到村口,小女孩给他指了指下山的路,然后沉默不语地看了他一会儿。

     “你是警察。

    ”她开口说,很笃定。

     宋景行没否认,问她:“你要跟我走吗?” 小女孩摇摇头,语气中带着恳求问他:“你可以不要回来了吗?” “......抱歉。

    ” 宋景行下山后给队里汇报了情况,老刑侦队长训了他一顿后拍了板,两天后就开始了抓捕行动。

    化名乌山的彭家辉终于落网,至于他谎称是自己女儿的乌丫,是六七年前被拐的白家小女孩——也就是后来的白露。

    后来宋景行总是想起彭家辉被抓的那天,白露没什么反应,只是很安静地看着冲进来的警察把她喊了好久爸爸的人按在地上。

    宋景行有些不忍,捂住了她的眼睛。

     “别看。

    ”他说。

     虽然被训了一顿自作主张,但宋景行因为这个案子被颁了个人二等功。

    由于案情重大,3·27特大拐卖人口案里被拐卖的儿童,警局、政府、社区,在他们16岁前每年都会去探望一次,看看回归家庭的被拐儿童们适应得怎么样。

    警局这边,宋景行主动申请了成为探望人员,每年都会去看白露。

    宋景行看着她个子一点点拔高,性格越来越稳重,却始终与这个家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她坐在那儿,安安静静的,没有什么表情,话也很少。

    虽然不管问什么她都说“挺好的”。

    宋景行却觉得她的神情一直很像那种刚被接到家里很不安的、充满警惕的猫。

     白露被送回家的第四年,因为涉案人员众多、地域时间跨度大,收集了多年证据的3·27特大拐卖人口案终于开庭。

    宋景行再去看她时,看戴淑云怀里抱着的男童,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
    他下班后留在警局,找同事要来了彭家辉的口供,将儿童被拐的地点按时间连起来。

     “小宋,还没下班?”老队长走过来,身上挂着的钥匙串叮叮作响,“怎么还在看这个案子,现在不归我们管了。

    ” “队长,我觉得不对。

    ”宋景行指着接近“3”形的线,“彭家辉侵占职务出狱后,在羊都南边打了几个月工,然后开始拐卖儿童,一路往北边,边拐边卖。

    ” 他指指那个凹进去的部分,微微皱起了眉:“被拐卖的小孩都是外城区的孩子,唯独他拐白家那个孩子的时候进了市中心。

    口供里,他说是溜进小区拐走的她。

    那个孩子家和我一个小区,小区安保很严格,住户没有怎么变动,保安认识每一户人家。

    那天虽然有台风登陆干扰了巡逻,但如果戴淑云没有在时间上撒谎,那么按照保安的口供,大门处没有陌生人进出。

    就算彭家辉从围墙翻过去了,但白露当时已经不是婴儿,她难道不会呼救或是反抗吗?小区里没有一个人听到!而且彭家辉学历很高,入狱前和这个孩子的妈妈戴淑云在同一家公司的不同部门工作过。

    我怀疑......是合谋。

    ” 老队长沉默良久,说:“小宋,你的怀疑有道理,但暂时别查了。

    且不说台风干扰下时隔多年的人证会有多少记忆误差,如果这是真相的话,对那个孩子来说太残忍了。

    ” “可是——” “她爸爸今年查出来心衰,妈妈刚生完孩子又得了骨癌,都没几年好活了。

    她才刚回家还不到四年,你这时候再查这个,她压根没法接受。

    小宋,我话就说到这儿了。

    ” 升到了副队长的宋景行没听进去他的劝,他那时候一根筋,总觉得只要是犯罪就得查,一天到晚脑子里只围着案子转。

    把白露接到了警局后,先问了几个她无关痛痒的问题。

    他话峰一转问起戴淑云对她好不好,白露似乎就明白了他的意图,漆黑的眸子看向他,带着宋景行那时没能明白的情绪。

     “宋队,你可以不查吗?” “......抱歉。

    ” 那天白露走的时候,路过宋景行身边的时候停下了脚步,问他:“宋队,乌山——不,彭家辉,前天是不是判了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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