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玄幻 > 你管这叫谋士千里江风 > 第46章 愿为陛下开道

第46章 愿为陛下开道 第2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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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将要入冬的烈风吹得人一阵唇齿发寒,再被灌入咽喉之间,更觉干涩发痒。

     但对于星夜赶路的桓玄来说,这恰恰能让他先前驳杂混乱的思绪沉浸下来,用更为冷静的心态指挥好随后的行动。

     在半日之前,他仍坐在自京口起行的航船上,与一封送往建康的诏令同行。

     陛下用人无疑,请刘穆之即刻入朝,随同谢道韫一并为她把持住建康局势。

     先前已经由考试遴选出的合格京官,再行提拔,各司其职,务必确保境内百姓过冬无虞。

     同时她还给刘穆之下了一个格外棘手的任务。

     自司马道子专权以来,建康朝廷的财政收支便记载得格外混乱。

    先前她只是让人粗略查验了一番,再用抄家所得临时填补了一番,现在总算有好用的人才接手详查了,那又何必要管她在不在,直接查吧!也正好用来给谢道韫和刘穆之立威了。

     若是刘穆之那边缺人的话,大可不必担心。

     看看支妙音先前经办佛寺的敛财能力就知道,她手底下在这方面的熟练工不少,那麽,能用的全给用上! …… 他也曾与一封从蜀中经过荆州,本要送来京口的战事急报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 在那封战报中写的情况,与天幕所说,与陛下所猜测的并没有多大的区别。

     蜀中的毛璩预备响应梁王来信的邀约,趁着桓玄不在荆州,发起联手反击。

     谁知道,蜀中士卒不愿离开故土,挟持谯纵反叛,这反叛的结果,便是毛璩在成都攻破后为谯纵等人所杀。

    蜀中不遵圣谕,彻底独立,有了那谯蜀的国号和成都王的自称。

     谯纵想必也是知道,蜀汉当年能借助天险,与曹魏拉锯良久,如今天下局势更为混乱,永安也未和其他敌人分出胜负,那麽,他偏安一隅所能维系的时间也就更久,甚至还有机会在旁窥伺、渔翁得利。

     这也意味着,益州已经彻底脱离了朝廷的掌控。

     …… 不过,这个消息并没有让桓玄回头,而是在江船逆流疾行后,自一处码头换回了奔马,又从零星的数匹,变成了一片踏碎夜色的激烈声响。

     自与他同行的卞范之看去,只能瞧见自家将军远比先前沉肃的眉眼。

    重新在他眼底浮动的信心,又让他前倾纵马的动作里,有着越发分明的势在必得。

     望见远处依稀可见的一点明光,桓玄忽然勒住了缰绳,朝着后方随行的士卒抬起了手,“记住我先前说的话吗?” 众人无声,只齐齐点了头,以表应和。

     “好!”桓玄深吸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 “出兵!” 寒冬的困意,对于这支被匆匆聚来的队伍来说,好像早已被丢到了九霄云外。

    因为只要一低头,下颌就能贴到冰冷的甲胄,被这温度给一个激灵惊醒过来。

     何况,此刻他们奉命而来,但求速胜,是为永安陛下清剿叛贼,又怎能不热血沸腾! 奔腾的马蹄几乎在一瞬间打破了前方的宁静。

     正举着烛火端详地图的男人听到这个声音,顿时大惊,连忙出营而望。

     却见不知何时,在距离营地数百米外的地方,已有摇动的旗幡包围而来。

     他也骤然发觉,那奔行的骑兵因震响大地而昭示着存在感,却也只是后来的助力,甚至可以说,只是用于追击的人马而已,真正的敌人,早已抢先一步得到了桓玄的敕令,从南方包围上来。

     另一头营帐里更年轻些的也走了出来,灯火照着他稍显惊惶的脸,“叔叔,咱们……” 武陵王司马遵咬牙:“咱们走得迟了!” 先前由梁王送信蜀中,意图联系毛璩的事情,正是他出的主意。

     他毕竟在荆豫一带生活多年,自认比起年轻的桓玄更有统兵的把握。

    桓玄小儿不经战事便弃械投降,更是坐实了他的判断。

     谁知道益州那边久久没等来回应,让他心中狐疑不敢擅动,宛然错过了最好的动手机会。

     随后天幕重启,为他解答了毛璩为何不来的疑惑,也让他彻底失去了向荆州动手的信心。

     武陵王不敢多想,连忙拉上了梁王一并向北撤去,准备进入毗邻北方的疆土,或许还能得到那位魏王的支持,让他们成为向永安动手的前锋。

     就算魏王拓跋圭绝不可能放任他们发展出一个崭新的晋朝,也大有可能只将他们当作一个进攻的噱头,但只要能让他们暂时安全,随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好呢! 哪知道,追兵会来得这样快。

     当对面的兵马压境之际,司马遵毫不意外地看到,那些旗帜与士卒打扮,都昭示着一件事—— 来人,是荆州兵! “荆州……” 天幕带来的庞大信息,本该让那位陛下在建康召开群臣议事,怎麽会让他们变成了首先被进攻的目标啊…… “不能犹豫了,咱们走。

    ”司马遵一点没犹豫地做出了决定,“先往西走,利用这一带的水网阻拦住他们的追击,再北上逃脱包围。

    ” “好!”司马珍之答应得痛快。

     昔年八王之乱,无疑是让朝廷对于宗亲拥兵之事多有提防。

    司马道子掌权后,同样惧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,招致其他宗亲的效仿,对各地诸侯王的势力有所削减。

     无论是梁王还是武陵王,麾下的兵马都算不得强盛。

    或许能打人个措手不及,但在这等正面交战的场合,绝不可能是荆州兵的对手。

     与其在指挥反击中,让自己落入更为窘迫的处境,还不如一开始就只将他们当作弃子,用来阻拦追兵的脚步。

     这个判断,在司马遵看来,一点也没有错。

     明明营中士卒得到了他据守的号令,竟然一点也没有起到阻拦的效果。

     他所统率的轻骑还未能逃出多远,就已听到后方的兵戈交击声被吞没在了残余的夜色里,变成了一种零星作响的动静。

     就算看不到那边的情况,也能大略猜测出,那是怎样的场面。

     “一群饭桶!”他心中暗骂了一声,却也只是加快了赶路的脚步。

     未及天明,沿途的路面上泛着一层冷光,正是前几日落雨的积水在这夜间凝固成了寒冰,当马蹄践踏上去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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