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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9章 第2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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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亮案上一卷铺开的名册,精装细裱的米色灵契绢纸上,字迹端正的用朱砂书写着数百个名字。

     计算时辰的咕咚一声铜鱼浮到了寅时,笔上朱砂已干,纸上仍缺一行。

     齐云天以手支额,在这一声微小动静中睁开眼,目光虚浮地落在那些鲜红的笔迹上,又一点点明晰起来。

     他沉默地审视着名册,一挥袖,那些名字便从纸上剥离而出,化作数百道红光,注入周围浮兀的玉诏里。

    记下名字的玉诏纷纷活了过来,飞出大殿,向着四面八方散去,一时间宛如星雨留痕。

     殿中忽地就空寂了下来,唯独剩下一张未录名字的玉诏悬至齐云天面前。

     他注视着那片空白,似有些出神,终究还是提笔重新在砚中蘸了蘸,饱染了朱砂的笔尖颤巍巍坠下一滴来,在空白的纸上晕出一片胭脂红泪。

    玉笔一下子折断在指间,齐云天一手按在纸上,一手抵在唇边低咳出声。

     咳着咳着,那些血气淡了下去,眼中却猝不及防落下泪来。

     齐云天抬手拭去那些多余的痕迹,到底还是伸手抓住了那枚玉诏,若非极力克制,几乎要将它捏碎在手中。

    手指在唇边还未干透的血迹上擦过,一笔一画写在那符诏上,屡屡滞涩,险些难成一字。

    最后拇指在食指的指肚间一抹而过,划出口子,指尖血滴出,到底续完了第二个字。

     张衍。

     白日里与宁冲玄弈棋时,听他说起已去书那个人,告知他若他命丧阵中,来世亦会被接回他门下修道。

    既然宁冲玄已经去了书信,那自己也确实没有必要再画蛇添足。

     只是啊只是,多么讽刺,自己千方百计想救的人,最后却被自己亲手送上催命的符诏。

     手指仿佛是没有知觉一般弹出了那道符诏,齐云天眼睁睁看着它化作一道青白的光芒飞出殿宇,飞出自己的视野,抬手搭在眼前。

     轻微的破空之声传来,张衍自入定中睁眼,抬手双指一并,稳稳夹住飞来的符诏。

     是该来了。

     符诏虽是玉石为基,入手却不觉温润,只余冰凉之意,棱角俱是分明。

    他前几日一人一剑挑翻了六川四岛,成了溟沧上下风头最盛之人,之后倒也没再干什么给人添堵的事情,只专心在洞府里打磨修为,等着这道传令符诏。

     洞府内未曾点光,晦暗一片,唯有虚窗外漏进一点烟云月色。

    张衍将符诏翻过来,看着上面端正分明地浮兀出自己的名字,略一点头,方要收入袖中,却又顿下动作又看了看。

     虽则只有两个字,却可见字主人笔迹的隽永。

    似这等符诏,需得提笔手书,再录入玉诏,方可做传令之用。

    想此番破阵人选也有数百人,誊录间若有潦草之意在所难免。

    但这“张衍”二字,并不如何鸾翔凤翥,反倒克制而工整,一笔一画断连辗转,俱有一种端方古意。

     拇指摩挲过玉面,张衍注视了半晌,这才想起门中消息――此番入阵弟子的遴选之事,乃是由三代弟子之首的齐云天全权负责。

     如此说来,这字当是……倒也难怪。

     不知为何,他竟在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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