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玄幻 > 师父让我修身养性 千里江风 > 第37章 朕非言而无信之人

第37章 朕非言而无信之人 第2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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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们这些从龙之臣,自有鱼跃龙门的机会。

     孙无终瞧了眼被捆起来的朱氏族长,说道:“先前陛下登基的诏令抵达阳羡时,还另给了我们一条旨意。

    如有必要,不必顾虑身份,杀鸡儆猴就是。

    刘将军的意思是——” “这位就和那位吴郡内史一并处置了吧。

    ” 一个是前朝官员,一个是前朝官员的盟友,杀了,正好震慑一番江东世家! …… 桓玄还在担心由谁来接替他料理江东乱局,却不知因天幕而打开新世界大门的可不在少数。

    为了向陛下证明自己才是忠臣的将领,并无底蕴的将领又怎麽会怕做出此等凶人行径。

     而他此刻,则正在卸甲入京的路上。

     深秋寂寥,在这建康城外的原野上,粮食都已收尽,只剩了一片光秃。

     他抬眼自车窗向外,瞧见沿道一列丧葬队伍,一片白幡经幢,更显气氛悲凉。

     也不知道又是哪家在这入秋时节死了人,在此时出殡。

    阵仗倒是还不小。

     桓玄本打算放下车帘,再闭目养神一阵,以备入京之后与那位陛下交锋,却又忽然之间停住了目光。

     只因他赫然看到,在那一行人中,竟有数个于他而言有些熟悉的面容。

     那是…… 他刚要喊人停车,意图下车相问,却见谢道韫所乘的那座马车已在前方掉头,正拦在了他与那一众人之间。

     谢道韫掀开车帘,抢先一步温声问道:“桓将军是想问,那些人明明并未出自同一家,为何要一并护灵出城?” “正是。

    ”桓玄还想问,为何这些人中,不乏有人面色死灰,如丧考妣,俨然比死了亲人还要悲痛。

     就听谢道韫答道:“昨夜京中有急书送来,正可为将军解惑。

    数日前,陛下为肃清朝堂秩序,给京中官员出了一份考题。

    题上无字,唯有白纸一张,只望京官能够畅所欲言、各抒己见。

    新朝初立,正是百废待兴之时,但凡身怀长策,便可大有所为,想来陛下也是用心良苦,才出了这样一份考题。

    ” 桓玄:“……是极。

    ” 他口中称是,心中却已腹诽连连。

    按照朝堂官员的凡事多想惯例,这白纸考题可要远比有明确详尽题目的,难回答太多了!换了是他都不知道怎麽写。

     “那这些人呢?” 谢道韫答道:“他们所写尽是些模棱两可的答案,陛下见他们仍有心为前朝守节,其中还不乏司马道子的属官,念在这情分上便不逼迫他们在应朝为官了,为他们在司马道子墓前结庐修舍,以全君臣主仆之情。

    ” “啊……”桓玄轻讶了一声,又觉自己此刻的表情过于精彩,多补了一句,“还是陛下考虑周到。

    ” 那可真是太周到了! 他从人群中瞧见谢重一脸绝望、难以置信的表情,完全可以想到,当这条诏令被宣读出来的时候,会是何种样子。

     两头都想要讨好的人,在那位雷厉风行的陛下面前,真是一点也得不到好处,反而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。

    什么为司马道子守灵,以全忠义,还不如说,是被直接从建康的官员中踢了出去,再无回来的机会。

     偏偏,谁也说不出永安半句不是。

     可桓玄再一想,又觉自己的脸也仿佛挨了一记巴掌。

    这所谓的犹豫不决、两面逢源,既是在说这些过去的京官,又何尝不是在说他自己! 桓玄的牙关紧咬,长出了一口气,方才让面色看起来正常了许多:“那其余人等呢?” 谢道韫答道:“答得好的,自然要委以重任,便如吴处默(吴隐之),已因谈及南方治理有方,前去上任了。

    只是陛下问及他生平,知道此人为官廉洁,但已到了廉洁过度,令家人生活苦寒的地步,便让人将他妻子接入建康,请太医诊脉医治,待穷疾康复后再行启程。

    此为用人有方,处事仁慈。

    ” “诸多可供采纳的建议,也已被装帧成册,在朝堂上集议。

    就连先前抱病辞官的车武子,也已收回了对朝廷的非议,被陛下委任为御史大夫,希望他能畅所欲言,针砭时弊。

    ” “至于有些只知歌功颂德的,以陛下所见,他们虽是读书好手,但在政务上必定研习不足,还该先在清闲职位上待两年,将查漏补缺做完了,再图升迁。

    ” 桓玄哑然一阵,望见谢道韫沉静投来的目光,还是不得不给出了一句评价:“陛下实为明君,颇有用人之智。

    ” 垃圾去了该去的地方,会讲话的捧哏先去了闲职,余下的各归其位,既让建康朝廷周转了起来,又空出了诸多位置。

     恐怕因天幕而跃跃欲试的寒门子弟,更要因此趋之若鹜了! 他何止慢了一步而已。

     他只知篡位艰难,却不知一旦掌握了天子之名,有了皇帝之实,能做的实在是太多了。

     桓玄刚想到这里,忽听前方一阵急促而齐整的马蹄声朝着这边行来。

     他抬眸去看,就见一身着骑装的女子领着一队骑兵出现在了眼前。

     那为首之人远远看见这边的马车,似是因身边之人提醒了什么,忽然又加快了些速度,直到一记漂亮的勒马止步,停在了车边。

     “谢内史,”贺娀在马背上行礼,“陛下已等您多时了。

    ” “是你啊。

    ”谢道韫不免有片刻的诧异。

     当日贺娀出现在她们面前时,正是陛下要送她出建康奔赴历阳。

     彼时的贺娀虽已能看出有弓马娴熟的影子,但仍能看出行动间的生涩以及狼狈,但此刻再看,却已分明一位英姿飒爽的将军。

     饶是陛下在信中提及了斗魁卫的情况,也说了她们会以陛下亲卫的身份来迎,谢道韫也未曾想到,贺娀的面貌会变化得如此之快。

     但想来也对,方今局势万变,一场宫变更是令多少人前路尽改,贺娀身在其中,还亲自出箭杀死了司马德文,又岂是池中之物。

     谢道韫的目光已在片刻间便自恍神中扯回,落在了贺娀身后的那人身上。

     “贺将军,她……” 那姑娘扬首便笑:“算起来,我还该称您一声堂祖母,但如今在朝为陛下效力,还是互称官职的好。

    前日我揣着刀,去应了斗魁卫的扩招,因骑术尚可,得了贺统领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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