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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纵骄狂 第51节 第2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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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身前。

    楚狂惊见他攒起拳头,兀然而出。

    这老者弹指便有杀人之力,若是发拳,岂不是更撼天动地?楚狂慌忙将骨弓拦在身前,但却不济事。

    玉鸡卫一拳挥出,将骨弓轻而易举地打折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那力劲隔山打牛一般,虽未落在楚狂身上,却教他五内俱裂,吐血不止。

     方惊愚紧忙拦在他身前,以含光剑格抵。

    毗婆尸佛刀太重,便似一匹未驯的烈马,他未得其间三昧,尚且无法驾驭。

    然而玉鸡卫好似认准了楚狂一般,一旋身便从方惊愚身边蹿开,直奔楚狂。

     楚狂正捧着那断裂的骨弓,怔然失神。

    见玉鸡卫前来,他慌忙就地一滚,当玉鸡卫再一足踢来时,他勉力相抵。

    但他一动用抵挡架势,头便痛得厉害,仿佛将唤醒什么不堪的记忆般,动作反而阻滞。

    玉鸡卫倏地一捉,拧住他腕节,将他掼倒在地。

    只一扭,楚狂便发出一声短促惨叫,玉鸡卫生生拧断了他的臂骨。

     “楚狂!”方惊愚心里一颤,高喝出声。

    此时已不是犹疑之时,他不顾臂膀欲裂之险,猛然抽出毗婆尸佛,一手执剑,一手持刀,迎上玉鸡卫。

     但一切已然太晚,他眼睁睁地望着玉鸡卫一掌刺出,套着天山金甲的指尖锐利如刀,顷刻间刺透了楚狂的胸腹。

     楚狂睁大了眼,玉鸡卫将铁爪抽出,在他身上留下数个血洞,他霎时血流不止。

    剧痛如潮,铺天盖地而来,可他却未放弃。

     就在那一刹,他也自櫜鞬里抽出一枚齐梅针箭,紧握镞头,狠狠往玉鸡卫脑门刺下! 玉鸡卫打了个激灵,他已有太久未涉险。

    忽然间,他想起多年以前,眼前的此人也曾将镞头刺入脑中。

    然而现今身处绝境,楚狂并未自戕,却将那羽箭刺向了自己。

    玉鸡卫张皇地将头猛摆,险险避过箭镞,脸颊被擦出一道血痕。

    楚狂失了气力,如断线的纸鸢一般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方惊愚急忙上前,乘玉鸡卫闪躲的间隙,飞速以肩担起楚狂的臂膀,负着他逃开。

     温热的鲜血濡湿了衣衫,方惊愚心中一片愁云惨雾。

    每一次皆是如此,玉鸡卫的攻势便似海溢地动,能将他们瞬时吞噬,而他总是看着楚狂受重伤而无能为力!方惊愚冷汗满身,对郑得利喝道:“带上小椒,快走!” 郑得利打着颤,心知小椒绝不可能生还,却也背起她的尸身往前殿外逃。

    有玉鸡卫在,青玉膏宫便是绝路。

    他们还未跑得几步,却听得玉鸡卫在身后嗬嗬发笑:“想来便来,想走便走,几位真是任性。

    还请留步,老夫还未尽待客之谊呢。

    ” 话音方落,那曾割取过万人性命的手爪再度刺出,寒芒闪动,在烛火里仿佛数道流星。

    方惊愚旋踵,以毗婆尸佛刀抵住,然而只见玉鸡卫一爪捉住刃面,另一爪劈出,直袭自己。

    眼见着爪尖愈来愈近,绝望之情盈了方惊愚满腔满膛。

    他若倒下,还有谁能救得了其余几人? 然而正于此时,一个黑影急射而出。

     这影子带着不同于任何一人的迅捷,如张翼鹰隼一般,迅捷机敏。

    玉鸡卫一愣,只觉手上沉重,铁爪竟被格开。

    抬首一看,却见几道银光劈来,是狂乱挥舞的珠链。

    玉鸡卫将链子捉住,望向来处,却瞬时怔住了。

     火光下现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影子,那影子古怪地立着,两腿分开,一只手臂软垂。

    咕噜噜的凶声自其口里冒出,好似一只失却神智的野兽。

     那野兽两眼乱颤,口角淌血,勾勒出一个嗜血的笑。

    不是旁人,却是小椒。

     见了这人,非但是玉鸡卫,连方惊愚和郑得利也愣怔如泥人。

    郑得利扭头一看,却见背上小椒的尸首不知何时已无影踪。

    他手脚冰凉,脱口而出:“这怎可能!” 这确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。

    小椒分明在方才被玉鸡卫撕裂胸膛,捏碎了心脏!但此时她却枝梧着开了个透光窟窿的身躯,如疯狗一般撕咬着玉鸡卫,珠链便是她的獠牙。

     饶是玉鸡卫见闻广博,也不曾知晓有人在失心之后仍能存活,不由得懵然了片晌。

    小椒的攻击如石漱湍濑,激涌而出。

    玉鸡卫知她是非人之物,竟也稍稍退却,众人乘机逃至前殿之外。

     小椒忽自殿中飞跃而出,跟上三人。

    她用珠链捆住了玉鸡卫,并将链子绕于青玉膏宫大柱上,若玉鸡卫硬要靠蛮力扯断,青玉膏宫便将崩坍,将其埋于颓垣之下。

    她看似疯劲儿尽显,却仍存着些算计的神智。

    方惊愚和郑得利正瞠目结舌,却见她软绵绵地倒下,胸口那大洞生出新的肉芽来,竟在缓缓痊愈。

     “这……这是怎的回事?” 方惊愚却道:“带上她!” 郑得利与他四目相接,也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管她是什么行尸走肉,小椒一直是他们的好伙伴。

    哪怕她是吃人的狍鸮,他也不忍心教她落入敌手。

     于是众人拔足狂奔,冲出青玉膏宫。

    浮桥外恰有几艘空蓬船,他们跃上其中一只船,摆桨逃开。

     逃开一段路,两人仍惊魂未定。

    方惊愚将重伤的楚狂自肩上卸下,撕破衣料,扎住他伤处,再一望小椒,却见她面色苍白,盹着了一般,眼睫微微颤动。

    他忽想起多年前他拾到这女孩儿时的情形。

    那时恰是冬日,大雪封山,他同仙山吏一齐在宛丘山里捉拿“大源道”教徒,救下些被囚禁的民妇与孩童,小椒便是其中一位。

    她不会讲话,用一条红衾裹着身子,一双眼桂圆核儿似的大而漆亮,像一只警戒的幼猫。

    方惊愚救下她时,她趴在地上,就着雪吃从别人家檐下摘的秦椒串儿,方惊愚去扶起她,她还露一口锯子样的牙,狠狠咬他手背。

    连孤独园都不愿收这样野而桀骜的孩子,方惊愚只得将其留在身畔,照养至今。

     他而今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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