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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纵骄狂 第52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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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言大人不也是雷泽营的将帅么?” “同殿下相比,我不过是一卒子。

    派斥候去查探也可,但就怕那处伏兵众多,若斥候被擒住,他们形单影只,受不住拷打,兴许会暴露殿下的行踪。

    可我若一同前去,弟兄们便会誓死不屈。

    ”言信说。

     方惊愚静静凝视着言信,这个粗眉黑肤的青年此刻比自己更有头首之风,更得瀛洲舆隶的信服。

    他是玉玦卫埋下的火种,假以时日,必能率瀛洲众隶争来天晴。

     “殿下也莫要忧心,我不过去去便回。

    ”言信宽慰他道。

     “大人多保重。

    ”方惊愚长叹一口气,心知多说无益,与他击拳。

    “我候着你凯旋。

    ” 言信微笑,与方惊愚碰了拳,旋身离去。

     船外暴雨浇注,雨线千条万条,好似尘漠在头顶翻倾一般。

    言信与一队军士坐上另一艘快船,赶往雷泽船。

     到了雷泽船,他们钳口挢舌,惊愕万分。

    只见船桅折损,篷索和草屩底断裂,船体四处坑坑洞洞,雨水浇熄了舵楼、仓室里的火焰,却压不净黑烟。

     言信心中一颤:“阿初!” 他那怀有身孕的娘子还在船中。

    这时忽似有一股热流冲入脑海,他再不顾危险,豹跃上跳板,三步并作两步,闯入雷泽船中。

     脚下木板吱吱呻吟,船中并无敌影,却看得出曾遭血洗。

    地上洒着斑驳血痕,一片一片,好似梅花。

    军吏尸首随处可见,断骸碎肢铺满一地,仿佛曾有一只吃人恶兽在此横行。

    哪儿都不见阿初的身影,言信心急如焚,疯也似的在船中打转,这时他恰见梁柱上钉着一张麻纸,上头有文字,是用血写就的。

     随行的军士望见言信取下那张纸,脸上忽而失却了人色。

     黑烟滚滚,四处木壁吱呀尖叫,仿佛濒死之人在呐喊,雷泽船行将沉落。

    军士见言信神色有异,慌忙问道:“言大人,小的不识字,这是什么?”黑肤青年忽而狠狠将那麻纸揉作一团,摔在地下: “是玉鸡卫那老劁货留的!他乘咱们不在,先来了这儿一趟,这些倒在四处的弟兄皆为其所害!” 军吏们不禁悚然,雷泽船离青玉膏宫甚远,玉鸡卫竟能劫掠此船之后再前去宫中,拦下方惊愚一行人?莫非玉鸡卫早知他们窝藏此地,却出于玩心,迄今都未直接动手?他们知晓玉鸡卫傲慢横暴,从不屑教自己的手染上舆隶之血。

    而此人强横如鬼神,足力极健,既能在飘风暴雨里凭竹筏横渡溟海,恐怕在顷刻间自雷泽船返至青玉膏宫也不在话下。

     自始至终,他们都没能逃出玉鸡卫的手掌心。

     “那麻纸上……究竟写着什么?” 言信颤颤巍巍,片晌后道:“玉鸡卫以拙荆阿初、司晨和弟兄们的性命作挟,要咱们交出白帝之子及‘阎摩罗王’。

    一日后若不交出,晚一刻钟,他便杀一位俘虏!” ———— 一只接一只盛满酒液的陶杯在舱板上摔裂,如雷的吼声接连响起: “交出白帝之子!” 然而那吼声很快被其余的论议声盖过,有人道:“交了玉鸡卫便会放过咱们么?与其他为刀俎,咱们为鱼肉,不如拼死一搏!” 此时的雷泽船中,残存的军士们正激烈接谈。

    船板已得简略修补,不致沉没,其中的血水、尸首也被大略清抹,然而那浓郁的血腥气却挥之不去,教人愈发觉得阴惨。

    言信托人先去给方惊愚一行人送药,让他们暂且在快船上停驻,并命大部分兵丁回船,自己则留于雷泽船上,坐于义愤填膺的军士们中央。

     交不交出那二人,是当今雷泽营兵丁们正争议的倒悬之急。

    兵丁们分坐于舱板两侧,一派主张交出白帝遗孤,一派则力主保住方惊愚。

    有人怒道:“白帝之子不过一过客,怎比得上被俘去的手足弟兄?”又有人道:“为保住殿下,即便要教白骨盈野,咱们也在所不惜,怎能因此而退却?”一时间,船中如水沸一般,人人争得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 伶儿在一旁听着。

    平素这些粗野军汉一旦启口,便没他插嘴的份。

    然而此时他却怯怯道:“我、我有个法子……” 出乎意料的是,众人止了吵嚷,将咄咄逼人的目光投过来。

    伶儿顿时一缩,仿佛对着一群吃人豺狼一般。

    言信点点头,道:“你说说看。

    ” “能不能寻两个死人头来?我会削骨涂面,能妆扮作殿下及阿楚的模样,将这人头交予玉鸡卫,咱们再悄悄送殿下和阿楚走。

    ” “笑话!”有人摔杯而起,“瞒得了一时,能瞒得了一世么?那油彩遇了雨,岂不是过了片晌便会被洗去?”又有人道:“若被玉鸡卫发觉,怕不是会大动肝火,要对咱们斩草除根。

    ”伶儿也知这是谲诳之辞,默默地闭了嘴。

     言信抬了抬手,军士们当即收声。

    他神色凝重,道:“别说各位,我又怎能对被玉鸡卫掳走的弟兄们见死不救?阿初、司晨,一人是我堂客,一人是玉玦卫大人托付予我的义妹,都是同我骨肉一样的难割难舍。

    但若白帝遗胤丧命于瀛洲,咱们便算是前功尽弃了。

    ” 他最后长叹一声,拿起身旁鲨皮鞘包裹的短剑:“待我斟酌一二,再做决定罢。

    ” 言信出了雷泽船,要了一艘乌篷船,慢慢地摆向快船的方向。

    天地间寒雨潇潇,一盏盏风灯亮起,遥望过去宛若错彩镂金,繁盛绚丽,言信却忽觉孤寂。

    他心中郁结,摇摆不定。

    一只渡划子从身边轻轻曳过,渔女们银铃似的轻笑飘来,言信惘然地望着那远去的舴艋,想起了阿初。

     他的堂客阿初也是一位渔女。

    他本是志业于担起玉玦卫留下的挑子的,对成家并无兴致,然而做运丁时,有一回他偶见得青玉膏山边有渔船搁浅。

    他好心去帮忙拉纤,却见得一个白生生、脆嫩嫩,藕节样的女子下船来了,笑着与他道谢。

    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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