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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纵骄狂 第55节 第2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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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舆隶,被他责罚。

    玉鸡卫自视甚高,仙山万事于他看来皆如尘蚁。

    杀一人还是杀万人,于他而言皆一样。

    他随心所欲,是这瀛洲的暴君。

    ” 楚狂立在冷雨里,想起曾在玉鸡卫帐中受过的非人虐打,身形微微颤抖,片时后,他仰首对银面人道:“师父,我自如意卫那儿听来了你过往的名号。

    在瀛洲的这时日里,我也想似你一般,做那吊民伐罪的‘阎摩罗王’。

    ” 银面人并不感意外,拍他的肩,“你既有此志,若想要这名头,便尽管拿去。

    有甚想学的,我也会倾囊以授。

    ” 于是自那日以后,一个传闻忽在瀛洲间流传开来。

     有爱好残虐舆隶的世家公子哥儿突而失踪,再度出现时,人们自茅圈里发现了他乌蝇乱飞的尸体,而头颅被齐整摆在鞠球堆中。

    过不几日,又有人发现素来横行害命的水匪被吊在太平篮中,身子被鱼啃去大半。

    鱼肉乡里的显贵、子钱家和喇唬纷纷遭害,轻则残,重则死。

    每每事发,尸首边皆能寻到一支箭,上刻赤箭花。

    似有一个影子在瀛洲众神出鬼没,按强助弱。

    黎苗口口相传,赤箭花乃阎王之征,这桩桩件件的案子是由阎王做下。

    瀛洲虽无天子可主持公道,但有阴府的阎摩罗王帮他们裁断,在阎王面前,善恶分明,人人平允。

    若遇横不讲理之事,向北面叩首顿首,呼其名号,便能求得阎摩罗王现身,惩恶扬善。

     更有人道,那阎王有一只赤红如血的妖瞳。

    玉玦卫的标下与青玉膏宫兵士接锋,深陷险境之时,曾得几次“阎摩罗王”出手相援。

    传闻他眼力穿天,每一箭皆不落空。

     雷泽营军士自然也听到了这传闻。

    在船里撞见楚狂时,眼见他那乱发下时而露出的重瞳,不禁张口结舌,不知何时起不再叫他“贼配军”,而是讪讪叫一声:“阿楚。

    ” 楚狂也总是平淡地应一声,回到艉楼里用手袱子擦去弓干灰尘。

     几枚育遗鸟羽箭放在他身边,箭筈上刻着艳红的赤箭花。

     ———— 岁月如电抹,光阴如箭流,不知觉间已过数年,言信如抽穗稻子一般,渐而拔高长开,雷泽营行伍被其整饬得铁律分明,同青玉膏宫也有了一战之力,而楚狂也慢慢得了他们接纳。

     数年的时日里,他箭艺进展,常佻身飞镞,数度自黄泉边救下雷泽营兵丁。

    兵丁们而今见了他,已会热情招呼他吃酒,虽讲一二句荤话,倒也只将他看作弟兄。

    “阎摩罗王”的传闻早播撒开去,如一个鬼魅的影子踞在青玉膏宫军士的心头。

     这时雷泽营与青玉膏宫两处的战衅起得愈发频仍了,两边皆有预感,往后将会爆发一场山崩海啸似的冲突。

    同时一个可怖的流言似长了翅膀,在军吏间飞传。

     那便是——瀛洲之主玉鸡卫要对他们大行围剿了。

     玉鸡卫也并非时时在瀛洲,时而受命于昌意帝,于地肺山驻扎,或伴于天子身畔,尽卫守职分。

    过去的数年,因他常在蓬莱,便无暇去顾瀛洲琐务,然而现今他终于有闲心要对雷泽营下手了。

     似有乌云罩在雷泽营兵丁们的头顶。

    在战火将燃的前几日,他们围坐火边,一杯接一杯地吃酒,闷声不响。

     “连玉玦卫也亡故了……”不知是谁轻叹一声,于是顷刻间,众人更发蔫头耷脑,谁都知晓与玉鸡卫对垒,十之八九是有去无回。

     有人道:“不打紧的,还有言信在呢。

    ” “可若言信也身故,还有谁能支持起雷泽营?”另一人问。

    人人面面相觑,面带愁云。

     坐在火边的楚狂忽而开口:“还有我。

    还有你们。

    ” 火光映亮他妖异的重瞳,众人怔怔半晌,心里悬着的石头忽而落地了。

    有人突而举杯道,“不错,还有我们!玉鸡卫算个狗屁,一个靠吃‘仙馔’得势的老贼!死一个人,弟兄们便顶上十个!玉鸡卫能杀咱们,可咱们不会死,还会留在活下来的兄弟心中!” 一时间,众人掷杯呼好,采声不绝,再无惘然不安。

    火光明灭里,如意卫走到楚狂身畔坐下,与他笑道:“小猢狲说得好!这回接锋,我也会出手帮援。

    ” “您不是不问世事的么,怎想到要帮咱们?”楚狂问,“莫非是为了师父?”如意卫脸红了一刹,又气闷闷道,“呸!是咱们本就看不惯玉鸡卫所为!” “你们都是仙山卫,莫非要同班相残么?” “玉鸡卫背叛了先帝,将瀛洲独据。

    ”女僮忽而长叹息,“他本就应受讨伐。

    ” 两人不再讲话,只是有一杯没一杯地吃酒。

    楚狂早早歇下,因他那头痛之症近来频频发作,每一回都锯心锯骨似的难受。

     往后的几日,他忍着头痛,上了战场。

    金鼓大响,雷泽营与青玉膏宫的烽烟正式燃起,千料大船劈波斩浪,飞石宛若蝗群,密匝匝儿砸开海面。

    炮声如雷贯耳,海沸铺天盖地。

    瀛洲犹如发狂的猛兽,万余条以铁索串起的浮船上,没一处静宁。

     水战以弓弩为先,雷泽营军士操弄拍竿床弩,楚狂在女墙边发箭,从无虚发。

    如意卫也在他身边引弓,每一拨弦便似大浪鸣溅,威势逼人。

    然而不知自何时起,战势陷入危急。

    楚狂发觉选锋在后撤,前头火光冲天,战号声中杂着悲鸣。

     “玉鸡卫来了!”有军士狼狈不堪地奔回雷泽船中,然而下一刻便被铅弹打破脑袋。

    一艘铳船遥遥驶来,五百斤的发熕在其中隆隆喷吐着石丸,帆上绣着鸡纹,是玉鸡卫的熕船。

     那船火力甚重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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