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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纵骄狂 第51节 第3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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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知小椒的来历,小椒也不甚明晓,只当自己无父无母,依然快活度日,日日在学堂里撒野撒泼。

    此时方惊愚望着她的睡靥,那盘萦于心头许久的疑问再度浮出水面。

     小椒究竟是何人? 说到底,她真的是人么? 这时郑得利忽而打断他的思绪,叫道:“惊愚,糟了!”方惊愚望向他,只见他脸色苍白: “咱们忘了将司姑娘带出来了!” ———— 此时的青玉膏宫内,孤烛荧荧。

     玉鸡卫坐于圈椅上,阖目沉思。

    在方惊愚一行人逃出宫中之后,他挣断了珠链,虽未能追及那一众人,可他却长臂一伸,将那落后的少女擒在手里。

     他捉住的那女孩裾衫阔裤,耳上戴一只鸡骨白的玉玦,脸色冷而硬,似一块生铁,正是雷泽营里的司晨。

    玉鸡卫用残断的珠链将她两手缚上,撇落于脚下。

    司晨对其怒目而视: “老阉货,怎地不杀了我?” 玉鸡卫缓缓睁眼望向她,司晨忽觉自己仿佛被岱岳所压,透不过气。

    玉鸡卫微笑道:“自然是留你有用了。

    ” “我有何用?那琼枝玉叶的殿下不比我金贵?那‘阎摩罗王’难道不是你心头之患?你捉了我,又想如何?还不如用你那爪丈将我挠毙的好!”司晨蹬着腿,凶狠地道。

     “你虽不比他二位,却也于老夫至关紧要。

    ”玉鸡卫说,从兰锜上取下一枚攘子,丢在她面前。

    “老夫想要你做一事。

    ” “呸,你看我哪像会答应你的模样?” 玉鸡卫却自顾自地道,“老夫要你去杀雷泽营之首言信。

    他承袭玉玦卫的志业,是个刺儿头。

    他若不在,瀛洲的舆隶便能溃不成军。

    你若不答应,老夫虽能亲自出马,将除却言信之外的蝼蚁一个个捏死,但如此一来,实是大费周章呐!” 司晨心里一抽,她知玉鸡卫有这杀人的能耐。

    连玉玦卫都被他腰斩而死,天下谁人的首级他不是信手拈来?只不过因嫌麻烦,他不愿这样做罢了。

     她咬唇。

    “你要杀便杀,我才不会去取言信哥的性命。

    你以为我是什么人,会乖乖听你号令?” 玉鸡卫却道:“你真不知你是什么人么?” 司晨愣住了。

    玉鸡卫轻轻一弹指,空里忽掠过一阵利风,将她衣袖撕裂,露出了她带烙印的臂膀。

    玉鸡卫道:“这纹样你大抵不识得,但却独一无二。

    仔细瞧瞧罢!这青玉膏宫里四处皆有这纹记。

    ” 于是司晨举头四望。

    她惊恐地望见金扉、藻井、圈椅、窗棂,处处皆留着与她那臂上奴印相似的纹样,那是一只鸟儿,并不展翅,只是伸颈欲啼。

    突然间,她醍醐灌顶,浑身寒毛耸立。

     那是鸡。

     烙在她身上的奴印是鸡纹,只有玉鸡卫所有的舆隶与物件方有这独特的痕印。

    玉鸡卫色胆如天,不知有许多人在床笫间伏侍他,而他怕是在仙山处处都留了种。

    而她名为“司晨”,这是鸡的别号。

     玉鸡卫自圈椅里缓缓起身,火光将他的影子涂得老长,好似一尊硕大无朋的金刚。

    他垂眼望向司晨,目光慈愍。

     “你正是——老夫的女儿。

    ” 第61章孤鸟寒林 暴雨翻空,紫电烧云。

    方惊愚一行人驱船匆匆赶往雷泽营。

     可途中他们便撞见了军士们的快船,众兵丁见了他们,不由得吃惊。

    言信讶异道:“殿下,您怎又回到这里来了?” 然而一看方惊愚臂弯里搀着的人,只见楚狂满身鲜血,气若游丝,言信当即了然,慌忙让他们上船,并吩咐军中疡医来治。

    楚狂不省人事,任他们摆弄,而小椒却神奇地已愈了伤势,静静睡着了一般。

     方惊愚与言信讲明了在青玉膏宫里发生之事。

    言信蹙眉:“想不到玉鸡卫竟然早归,是我思虑不臧。

    楚兄弟伤重,咱们此处的药尚不齐备,先暂且撤回雷泽营罢。

    出瀛洲之事,咱们往后再图。

    ” 方惊愚握着楚狂的手,只觉那脉搏细如蛛丝,煎心烙肺地发急,面上却也仍镇定,摇头道:“不知玉鸡卫是否跟着咱们,不如先驶进风雨里,甩脱追兵,择机再回雷泽营。

    ” “可楚兄弟……” 方惊愚望一眼那全无血色的脸庞,楚狂身下淌的血汩汩不绝,只一会儿便染遍了床榻。

    他咬紧牙帮骨,看一眼那装肉片的猪皮口袋:“有什么药先替他用上,再不济……咱们还有后手。

    ” 快船冲入疾风急雨里,一浪接一浪的颠簸中,方惊愚心中怀虑,风雨能阻却玉鸡卫的脚步么?那老儿是仅凭一条竹筏便能横渡溟海之人,此举兴许是蚍蜉撼树,还会教楚狂落入险境。

    正胡思乱想时,他忽听得甲板上有军士叫道:“雷泽船起烟了!” 言信和方惊愚慌忙冲出舱室去看,果不其然,狂霖骤风之间,遥遥地可见雷泽船上冒出大柱黑烟,犹如飘飖旗纛。

    言信手脚冰冷,对方惊愚道:“这并非吉事,怕是咱们中了对方的引蛇出洞之计。

    雷泽船上约莫有伏兵,殿下不可回船!” 郑得利惊惶道:“可这儿的伤兵不止楚狂,补给不足,他们皆危如累卵,这又当如何是好?” 言信沉思片刻,道:“殿下坐快船在外盘桓,我率一队人回雷泽船探一探景况。

    往好处想,那兴许也不是伏兵,只是船上的弟兄不慎出了些乱子,才惹得雷泽船起烟。

    若是敌手劫船,此时也不一定仍留于船上。

    ” 方惊愚摇头:“言大人亲去太过危险,不如让我去探,我同玉鸡卫和青玉膏宫的守卒皆交过手,晓得他们的一些路数。

    ” 言信笑道:“玩象戏的时候,少有人会先动将帅的罢?殿下若有伤亡,咱们便满盘皆输了。

    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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