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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纵骄狂 第2节 第3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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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戒非常。

    更重要的是——” 他的目光往下一沉,落到陈小二的腿上。

    “你的这条腿,恐怕不是跛了,是已没了罢。

    ” 小椒配合地在指尖弹出一枚流珠,陈小二如梦惊觉,猛地缩收后退。

    这闪避的动作轻灵却迅猛,显然不可能出自一个寻常的伙计。

    然而小椒比他更快,弹出指尖的流珠突而在空中裂作两半,有一半划破陈小二的腿绷,露出一截木棍。

     原来陈小二在腿绷下用芦花填塞,使得他那截腿看似完好无损,实则早已断去。

     “而你这条木腿,恐怕便是你杀人的利器。

    ”独眼男人沉声道,“我听闻邪教‘大源道’里曾有一操虫使,在血肉里嵌了虫匣,一启机括,便会有毒虫飞出。

    你的这条木腿也有这样的机关罢?因你的足音听来空洞,似是内有玄机。

    ” 陈小二不声不响地站着,像一尊泥像。

    他不开腔,旁人的心便都吊着。

     独眼男人又道:“而就是凭着这条腿上的机窍,你犯了那杀人于闭户之间的罪愆,是么?” 沉默良久,陈小二干笑了几声:“仙山吏大人,小的因战祸断了这腿,不过是个在客舍帮工的穷苦人,焉能是您说的那位‘大人物’?何况,就算真是小人犯下的事儿,证据又在何处?” 小椒叉腰道:“没有证据。

    ” “没……有?”陈小二没想到她否认得如此干脆,睁大了眼。

     “是啊,咱们是暴吏,向来只会拿人回去屈打成招。

    ”小椒伸手点着他,眉飞色舞道,“头项大人阅人无数,看人颇准,既然他说你是个沾染血气的人,那你就嫌疑最大,得乖乖和咱们走一趟!” 陈小二低下了头,两手攥紧了拳,颤抖着。

     忽然间,他猛地抬头。

    先前那市侩而讨好的笑意突而消失殆尽,仿佛戴上了一副凶狠的面具。

     “大伙儿既是聪明人,小的便不打诳语了。

    ”他咧嘴一笑,那笑容里带着嗜血的残忍。

    “诸位仙山吏大人,你们总算寻上我了。

    ” 话音未落,他忽如鬼魅般猛然前蹿!那动作、神色与方才的简直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小椒一惊,看出他是奔自己而来,慌忙举链一挡,可陈小二一足踢出,力大无穷,竟将那铁链生生踢断!小椒被震得浑身骨头嗡嗡作响,向后跌去。

     见此惨变,掌柜和其余住客瑟瑟发抖,滚葫芦一般逃入内室里,闭门不出。

     陈小二轻轻一拨腿上机括,义肢上的木壳剥落,露出一只暗洞,刹那间,一股黑雾涌出。

    那皆是他所饲的毒飞蚁,黑身橘胸。

     “但你们说错了。

    我并非‘阎摩罗王’,而是‘阎摩罗王’的信徒。

    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皆是让那位大人现身。

    ”陈小二冷笑。

     “我就是‘大源道’的操虫使,也是你们口里说的那……‘山魈’!” 烛火忽乱,大片阴影罩在他身上。

    他像被黑暗吞噬,神色阴森恐怖。

     红衣少女狼狈地从地上爬起,叫道,“好哇,原来你是在此地谋财害命的那个凶犯!” 陈小二嗬嗬直笑,“不错,老实同你们说罢,留下赤箭花香囊,是为了引得‘阎摩罗王’出面。

    我冒用他名号,作个长局,想必他不会坐以观之。

    ” 他的动作轻捷万分,木足宛若一柄短矛,挥舞得密不透风,小椒弹出的流珠皆被打回。

     小椒冷笑:“你倒是实诚,这便辞服啦!” 她脑筋一转,豁然明白了此事的前因后果。

    这陈小二扮作跑堂伙计,在此蛰伏多年,为引得“阎摩罗王”出马,便冒其名号杀人。

    先前玉印卫也遣过几位仙山吏来探查此地,可约莫皆被他悄悄灭了口。

    他能操使毒虫,因在门隙里放毒虫杀人,再教那虫儿过后自门隙中复归,故而尸首陈列于紧闭门户之中。

     “因为我大发慈悲,想教你们死得明白。

    在那之前,像你们这样的仙山吏我已杀过几人了。

    ”陈小二狞笑,“而你们今日也休想走脱!” 他一足踢起游侠儿掉落于地的钢剑,把在手里,如急电震霆般刺出。

    小椒一时反应不及,眼看着钢剑将到眼前,独眼男人突而自条凳上起身,猛地用臂格住了钢剑。

     男人披风下藏着坚厚披膊,剑砍不进,然而陈小二本意不在此。

    只见他足尖一提,宛若一道尖匕,兀然划向男人胸腹。

    独眼男人也不愧为蓬莱骑队昔日的头项,身子一仰,打跌似的抱着小椒后滚几步。

    他们虽闪过了陈小二的进攻,而先前那被红衣少女捆倒的游商和游侠儿便倒楣了。

    两人的脑壳被利风瞬间削去一片儿,鲜血四溅。

     与此同时,那先前自陈小二腿中飞出的毒虫嗡然而至,如一朵可怖黑云。

     小椒吓得花枝乱颤,“我进这客栈来时还闩上了门,我真是个傻子!”她突地回头,向背后叫道:“喂,扎嘴葫芦,方大捕头,你别忙着写那几个臭字儿了,快来帮帮咱们!” 陈小二动作一滞。

     这时他方才想起今日来吉顺客栈的仙山吏有三人,一位独眼男人,一个红衣少女,还有一人不曾出声,一直在那两人身后。

     那人全无显眼之处。

    若说有一点迥别于人的,那便是他在数九寒冬里只披一件缀满补丁的薄葛布斗篷。

    自方才进门起,他便从怀里取出一只笔匣,在桌上摊开草纸,在墨斗里蘸饱了墨,一笔一划地认真写着。

     仔细一看,他还真将陈小二所言一字不漏地记了下来,只是字写得极丑,似墨盒里的蜘蛛满纸乱爬。

     听小椒叫唤,这人不慌不忙地放笔,打开笔匣,将笔放入,墨斗盖好,又将手里的草纸叠作平齐的方块,放入怀里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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