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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第3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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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 她这话说得太过客气了些,陆慎如不喜欢听,但还是紧着要事道。

     “娘子忘了我给你的聘礼?你若开楼收书,不若就开此楼。

    ” 这栋楼他建了六年,是堪比皇宫文澜阁的存在,整个北直隶,乃至半个北方无人不知、无人不知晓,但却一直空着。

     今朝,只要陆侯夫人为此楼赐名,开楼收书以藏,这消息便会似飞一般地迅速传遍。

     甚至不需要永定侯府的人手,自然会有人为他们竭力奔走。

     男人的目光笑盈盈地落在她眼眸上。

     杜泠静却垂了一下眼帘。

     这件事,其实她想到了。

     只是陆氏建造此楼耗费之巨,是她三五个勉楼所不能比的。

     虽然他以此为聘,将钥匙给了她,但杜泠静并不以为这便是她的私产了。

     更何况他当初费力建造此楼,到底是为何用,她不知道。

     总归非是为她做藏书之用。

     她道,“那般声势太过浩大,我手里不够阔绰。

    ” 她刚分家,能撑起这一次的收书就不错了。

     但男人却停下脚步,错开半身立在她身前。

     “难道我也没钱吗?” “……” 杜泠静没说话。

     男人“哦”了一声,“原来你不想要。

    ” 太过贵重,一旦开了那楼,只怕与他牵涉更深。

     往后她与他走一步看一步,牵涉太深不好…… 她没看他眼睛,只道,“就先看看消息散布的成效再说,侯爷觉得呢?” 男人不说话。

     杜泠静也只好不再言语。

     两人一路走着,不知何时竟然到了隆福寺附近,燎花糖的香甜气息一出,杜泠静便不禁看过去,恰见铺子开了张,门口排着一众人,搓手等着热乎的点心出锅。

     她刚看过去,便听见身旁的男人出了声。

     “娘子想吃?” 他道,“可惜我不能给娘子买,免得不怀好意,又遭疑心。

    ” “……” 怎么还记着昨晚的事? 杜泠静抿了抿唇,摸到自己腰间好似带了钱,便自己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 谁知她刚走出一步,就被他拦了下来。

     “真去?不怕人挤着你?” 杜泠静不禁抬眼向他看去。

     那到底是去还是不去? 男人看着她一双清波水眸,就这样安静看着他,他心下一软。

     他开口,不想她也这时出了声。

     “叫崇安去一趟。

    ” “让菖蒲跑腿吧。

    ” 两人同时说出来口,皆是一顿,不由看向了对方。

     目光在这一瞬毫无预兆地触及,杜泠静心下一跳,很快收回了目光。

     男人未动,只看着他的妻子。

     但最迷惑的是崇安,他不禁挠了头。

     到底是他去还是菖蒲去? 倒是菖蒲没有这样的疑惑,从旁跳了出来,先叫了侯爷、夫人,“小的去就行了。

    ” 崇安暗道好,排队买糖这种事,他好歹是侯爷亲卫,就只买糖…… 他赞赏地看向菖蒲,不想菖蒲嘻嘻笑着跟他伸了手。

     “安侍卫把钱给我吧,我去买那燎花糖,您再出一份跑腿钱给我,这活儿不就齐全了吗?” 崇安闻言就要掏钱,掏了半截发现不对。

     给夫人买点心,侯爷掏钱自是应该,怎么他还得掏一份跑腿钱给这小厮。

     “……我为什么要给你跑腿钱?” “我跑腿,您出钱,不正好吗?” “这……” 好像没毛病,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吧? 一旁随侍的其他人都憋起了笑。

     杜泠静也不禁笑抿了嘴,看了菖蒲一眼,“别闹了,快去。

    ” 菖蒲道“得令”,转身又跟崇安道,“您慢慢想,我先替您赊着不急。

    ” 话音落地,众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。

     杜泠静不知怎么,悄然看了那位侯爷一眼。

     男人好笑又无奈地捏了眉心。

     陆慎如心道,最是利落的崇平,怎么有这么个弟弟? 他隐隐察觉身侧有目光,可转眼看去又没捕捉到。

     他只见,守在她身侧的是他的侍从,她身上披的也是他的披风,她更是立在他眼前。

     比从前,恍如在梦里。

     不急。

     * 原先赵掌柜进京,就是向着自己东家要京城另起书楼,眼下杜泠静真就改了主意要收书起楼,赵掌柜欣喜不已。

     至于此楼还不是城外侯爷那座高耸巍峨的大楼,倒是不急。

     杜泠静要收书的消息加速向外散去。

     她默默数着日子,消息成功散出去,人若还在北直隶,那么七八日应该有回信了。

     然而七八日过去,她让秋霖他们把收上来的每一本书都仔细看了一遍,都没发现任何回音。

     杜泠静坐在书案前沉思。

     在京城那几年,她和扈亭君也不总得闲见面。

     但两人都会时不时往国子监附近的那几家书肆里闲逛。

     她们看的书,同国子监的学生不太一样,起初杜泠静还没发现这件事,直到一日,她忽的从书肆里其中一本中,瞧见了一张纸条。

     是亭君的字,是她读到妙处写下来夹进去的。

     她偷偷把那本书也看了起来,把自己读到的妙趣也写了纸条夹进去。

     待她过了些日子再去看时,那书册里已经夹了亭君五六张纸条了,还在她的纸条上后面催促她,“快些读,不然我要换下本了。

    ” 那几年,她们偷偷在书册里夹了好多纸,后来亭君都把纸页细细收了起来,偶尔两人信中还会提及此事。

     杜泠静坐在书案前。

     旁人一时不能领会她的意思,或许是有的,但是亭君不会,她一定会立刻明白过来。

     怎么也不见呢? 是消息还没传到吗? 又两日,杜泠静不免有些焦灼。

     偏在这时,湛明给她传来了保定书院的消息。

     阮恭低声道。

     “六爷在保定不知去向了,有人找去了六爷去过的地方,发现地上……有一片血迹。

    ” 杜泠静倒吸一气。

     阮恭却连道应该没有大事,“那片血不多,六爷在外游学多年,还有些功夫在身,应该也只是潜藏了起来。

    ” 潜藏起来,是和拂臣众人一道藏起来了? 杜泠静默然,不想菖蒲也跑了进来。

     他说沧州扈氏兄妹的老家也来了消息。

     “扈娘子夫妻都不见了,独留了女儿给姑母照看。

    但前两日,竟有人半夜潜入宅邸,想要抢走小姑娘,还把姑娘的手臂划伤了。

    ” 杜泠静腾得站起了身来。

     六郎,孩子……邵氏是急了吗? 可她还没等到消息。

     房中气氛低低压着,无人敢言语,连风丝都不再门缝里游走。

     但侍卫崇平却突然亲自来了。

     他躬身给杜泠静行礼,而后起身开口。

     “夫人,侯爷请您往城外走一趟。

    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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