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玄幻 > 做太子侍寝的她逃了 法采 > 第47章

第47章 第3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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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。

     这事她来回思量了几日,彼时侯夫人不想嫁,满京都看出来了,若是被她晓得,侯爷是为了收拢拂臣强行娶她,必然会与侯爷闹起来。

     只是她准备得匆促,还没来得及拿出什么似是而非的“证据”。

     “她估计是不信我,但先让她起疑,我之后再弄些证据佐证此事,她应该就会信了。

    ” 可这一前一后又要些日子,皇上可能会念及正月里暂不发落,但正月一过就不好说了。

     杨金瑜心里着急不安,此刻遥遥地往不远处的陆侯夫人脸上看去。

     太液池上的风,将湖面上的冰气全扫到了池边的亭台楼阁之间。

     风有些大,湖边几颗落光叶子的黄柳萧瑟地随风而摆。

     秋霖方才听那杨大小姐,突然说起侯爷是求旨强娶夫人,这会还心头乱跳。

     “夫人觉得这件事是真的吗?” 杨大小姐张口就来,什么证据都没有,听着虽然惊人,但细想又不太可信。

     不想秋霖问过去,听见自家夫人道了句。

     “我倒以为,侯爷求旨赐婚的事,约莫是真的。

    ” 秋霖倒吸一气,却见姑娘神色平静,冰面上的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,她轻垂眼帘。

     杜泠静缓声,“这样可以解释清楚很多事。

    ” 可以解释邵伯举被疑杀人之后,皇上显然不想再给他赐婚,她原本也就无关紧要了,却突然圣旨落下,让她嫁给那位侯爷; 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将婚期定在次月,着急就要娶她过门,又要与她既有名、又有实; 可以解释他为她大开归林楼收书,声势浩大,人尽皆知; 亦可以说明她原本不想让他为难,自己带人手去了保定,他却紧跟着就赶了过来,为此还生了气…… 而后他一力救下众人,护送回京,准备重用。

     邵伯举的案子不重要了,让拂党众臣皆为他所用,才是他最终的目的。

     为了这个目的,他到皇上面前求娶,她愿不愿意都不打紧,他将她娶回家,以她为桥,将他与拂党之间的关系建立起来,才最紧要。

     好多想不明白的事,好像一下都有了解释。

     杜泠静垂眸轻轻笑了笑,“只是难为他,对我一而再、再而三地宽纵……” 甚至还主动提及,与她一道祭拜三郎。

     “侯爷真是多有忍耐了。

    ” 她声音很轻,秋霖心慌了一下。

     她下意识觉得,侯爷可能不是夫人说的这样,但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
     * 杨金瑜转到了距离河边柳下不远处,她定睛往杜泠静脸上看去,便听身侧的陪房嬷嬷道。

     “夫人,老奴怎么瞧着侯夫人脸色不太对劲?” 确实不太对,杨金瑜也看到了。

     她看到那光秃的柳条抽搭着陆侯夫人的衣袖,风那么大,好似来时陆侯还叮嘱她不要往河边柳下吹风,但她此刻就站在那,半垂着头,神色落落。

     杨金瑜一愣,旋即一喜,“她这是信了?” 陪房嬷嬷也这样想,“看来侯夫人是信了!夫人,她会不会在宫宴里,就跟侯爷闹起来?” 杨金瑜心下快跳,她觉得在宫宴就闹实在夸张了些,但杜氏要是真的不管不顾闹了,侯爷必然对她和拂党都寒了心,也就记得贵勋武将们的旧日情谊了。

     恰好就在这时,一行人从高台上下来,当头的不是旁人,正是永定侯陆慎如。

     杨金瑜一眼瞧见他,再见他身侧不远的河边,陆侯夫人也瞧见了她那位侯爷夫婿。

    杨大小姐只觉心跳咚咚地快跳了出来。

     杜氏她会不会直接闹过去? 她紧紧盯着杜泠静。

     河边,杜泠静也转头看到了从附近走过的男人。

    但许多人围着他同他说话,他没瞧见她。

     秋霖心里暗下一紧,心道夫人会不会寻侯爷立时问个明白呢? 她亦紧紧看向自家夫人,却见夫人只静默地看了侯爷一眼,就转回了头,一句要去跟侯爷质问的意思都没有。

     另外也在暗中观察着的杨大小姐愣了一愣。

     “她不是信了吗?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?” 她想着陆侯夫人若能去闹最好,若不能也该有些旁的反应,但她看着河边的人,见她神色极其平静,嘴角似还噙了一抹极淡的浅笑。

     待侯爷走过,默然跟在他身后回了宴厅里。

     杨大小姐头痛了一瞬。

     这……怎么这位陆侯夫人每一步反应,都脱离她的预计? * 杜泠静又坐回到了宴厅里。

     宴厅里人不多,她安静地,自斟自酌了一杯花酿小酒。

     不远处,陆侯也在与人推杯换盏。

     她静静瞧着他高峻的身形,在人群中极其出众,如同鹤立鸡群,又如高峰拔地而起。

     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。

     不是她轻信杨大小姐,是,如果这都不能解释,那要怎么解释?她一直想不明白此事。

     她除了一勉楼的书,他显然是用不到,那她就是父亲剩的这点人脉了。

     如果他娶她不是因为这点人脉,如果有人告诉她,早在中秋赐婚之前,早在她尚在青州之时,他就定下要娶她。

     然后一步一步,引她进京,求旨赐婚,拉邵伯举的求娶做幌子掩饰,又说他真是无奈,更在婚后不露分毫,更将这丈夫做得完美无缺,直到如今。

     那才最为可怖。

     毕竟她什么都没有,他步步为营、纤毫不露,那得是为了谋求多大的利益? 相比那般可怕得令人无法捉摸的情形,反倒杨大小姐的这一套说法,更合理一些。

     她捏起酒杯,又看向了人群中那高峻的权臣陆侯。

     他才二十有五,就能把偌大的永定军稳稳掌在手中,能在站稳脚跟跟,敢扶持幼年的皇子,一肩挑着永定军,一肩又托着朝堂中的姐姐与外甥,一面要安抚聚在他身边的朋党,一面又要与窦阁老等老臣周旋对抗。

     他有多忙碌,她是看在眼里的。

     她不过是他收拢拂党众人的一座桥而已,他都能做到滴水不漏,还在总是耐下性子来哄她。

     他做得太好了,连她都恍惚间以为,就算不是他所谓的一见钟情,或许他真对她有些真心。

     但显然是她晃了神。

     像陆侯爷这般能高居庙堂之上的贵胄权臣,怎么会耽于儿女私情? 厅中人少,略显清冷。

     她又饮下了这一小杯酒。

     或是宫人见她自斟自酌多吃了两杯,又给她重新上了一壶,倒在酒杯中奉了过来。

     酒刚递过来,杜泠静就闻到了里面浓浓的青竹翠叶的味道。

     竹叶青吗? 她细细闻着酒里熟悉的竹叶的清香,那竹香直冲鼻腔。

    她仰头将这杯竹酒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 她目光又不由自主地,又落在东侧的男人身上。

     这才对。

     权臣就该这样,杀伐果决,人尽其用。

     至于旁的…… 这世间之人,除了三郎之外,又怎么可能还会有旁人,对她用尽真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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