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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这个试卷它真的没问题吗? 第3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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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,也能偶尔负责参与案件的审判,不料却被应朝新君选作了考核之地。

     但又好像极为合理。

     负责纠察百官的侍御史自打朝纲败坏后,就已等同于闲置,如今总算是有了个新活。

    从指出“违反朝仪”到严盯考场纪律,从某种意义上还能算是专业对口呢。

     谢重哆嗦着走过台院前的阶梯,莫名觉得此地森冷的气氛让人更觉紧张了些。

     昨日城上集会之后,他便难得翻开了收藏的诸多律令条文和治世之书,甚至挑灯夜读了大半宿,才终于和衣睡下。

     今日早起之时,都觉有些头重脚轻。

    还是听到死了丈夫的女儿谢月镜又同他呛声,才比先前清醒了些。

     坐入“考场”坐席上,他又揉了揉额角,终于重新找回了些耳清目明的状态。

     多少年了! 除了年少之时聚集在长辈门前的情况之外,他有多少年没经历过这种所谓考校了。

     永安明明出自王谢高门,该当以此身份为荣,到底为何非要搞这样的一出! 但幸好,他虽有多年疏于读书,进学惫懒,昨日翻书之时就已发觉,那些早已刻入意识里的诗文,就算时隔多年也不会忘记。

    虽未必能领先于群臣,但怎麽说都要比那些觊觎朝廷官职的凡夫俗子强多了。

     他刚想到这里,忽见在他的旁边坐了一个人,还是个熟人。

     谢重大惊:“你为何会在这里?” 庾鸿戴着镣铐,抬起手来便是一阵叮铃桄榔作响,麻木地回看了谢重一眼:“我父亲向陛下求来的,说他自己殿前失仪,被锁拿无妨,我却是朝廷的官员,也并未做错事,为何不能前来考试。

    若能侥幸继续受封应朝官职,也算庾氏为陛下多提供一位良才。

    ” 谢重:“……” 这到底算不算是为朝廷多提供一位良才不好说,他倒是能从庾鸿的表现里,隐约窥探出庾楷的态度。

    相比直接被作为礼物送出的王珣,庾楷现在虽然处境堪忧,但还总算有被捞出来的机会。

     若能求生,谁愿意非要给前朝殉葬呢? 想不到啊,当日还抗争到义正辞严的人,今日也不过是个牢房中的软骨头。

     可惜了,庾鸿若真是个读书理政的料子,那也大可不必通过“蹭战功”来助长声名,真到了这里也没什么用。

     他刚想到这里,就见一位身着官服的年轻女郎抱着一沓纸张走到了前头,朝着殿中众人逡巡了一圈,脸上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。

    不是别人,正是褚灵媛。

     她起先还有些紧张,但早在走入御史台前,她就越走越是习惯自己身上的官服,觉得它比起裙装,确是截然不同的感觉。

     更何况…… 她“啪”地一声,将手中的那一沓纸,压在了台上,自己也随即挺直了腰杆。

     一想到她今日既是来监考的,又是来看热闹的,那一点为数不多的恐惧,就已被她彻底抛到了脑后。

     难怪昨日陛下提到考试的时候,会露出这样意味深长的笑容啊。

     现在她也想笑了。

     褚灵媛压了压嘴角,面露正色:“陛下有令,考核期间严禁交头接耳,严禁偷看他人试卷,如有被侍御史发觉者,即刻拖出考场,以辞官论处。

    ” 谢重对此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 若真出到了他不擅长的军事题目,跳过去不答又如何呢? 朝廷之上又不是非得人人都是文武全才,而是百花齐放各有所长。

    倘若真因为他答不上某一类题目将他刷下去了,反而是这位新君没有度量,进而落人口实呢。

     但当那张卷纸被铺开在他面前的时候,谢重就傻眼了。

     “等等……” “别等了,告诉你吧,试卷没发错。

    ”褚灵媛从容地丢下了一句话,就已走向了下一个人。

     谢重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试卷,也没在上头看见任何一个字。

     这赫然是一张白纸! 偏偏褚灵媛还说,这就是他们今日拿到的试卷…… 一张空白的考卷! 什么意思啊,让他们在纸上畅所欲言吗? 若这是司马曜干出来的事情,谢重可能真的就这样以为了,但一想到做出此事的人,才以暴力手段夺取皇位,还是天幕认定的不世明君,他就觉得,此事绝没有那麽简单。

     难怪……难怪仅仅一日的时间,她就能完成这份考卷,将他们塞入考场之中品评高低,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张正常的卷子! 他刚想抬头去看看其他人面对这张试卷都是何反应,却忽然想到,先前的规则已说得明白,若有窥探举动便以作弊论处。

    那些侍御史能应邀前来监考,也一定不会介意将他们从官场清扫出去。

     那就只能自己动手了。

     最保险的做法,或许是选择一个自己最为擅长的角度,写出一篇策论,起码表现出几分自己的价值。

     但谢重刚刚生出了这个念头,就听到了一阵镣铐颤动的声音,在他的身旁响了起来。

     锁链? 庾鸿动笔了。

     谢重,或者说在考场中的大多数人都还在对着白纸发愣的当口,才从监牢里被提出来的庾鸿居然已经动笔了。

     谢重猛地心头一惊。

     从镣铐的声响里,他不难听从,庾鸿不仅开始动笔得快,写得也很快,根本不像是在写策论的人所发出的动静。

     他先前也已有过猜测,以庾鸿的本事根本做不到“下笔如有神”! 那他写的是什么? 谢重无法不思绪混乱地去想—— 有没有这样的一种可能,庾楷为了给自己谋求一个脱罪的机会,于是让他的儿子从牢中出来,将朝廷官员之间的联系,各自的把柄,背后所能联系到的势力,统统写在这张空无一物的白纸上,作为投名状送到王神爱的手中。

     又有没有一种可能,他在纸上写的不是罪证不是指控,而是一种对新君效忠的态度,这也同样不需要动多少脑筋。

     可他是写得爽了,他们这些听着锁链声响的人却都要疯了。

     谢重抓着手中的笔,一滴冷汗从他的额角滚了下来,“嗒”的一声落在了试卷之上。

     晕开了一圈水渍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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